第七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上课铃声刚落，语文老师便抱着一摞试卷走进了教室，原本还有些窸窣声响的课堂立刻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紧张。

“上周的周测成绩出来了，整体难度不大，但有些同学的成绩起伏很明显。”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台下，“现在发卷子，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许黎出，139。” 许黎初在周围同学低低的惊叹声中起身，平静地走上前接过试卷。

“张丽枫，122。” 张丽枫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小跑着拿回卷子。

“李佳琦，116。” 李佳琦拍了拍胸口，低声嘟囔：“还好还好，语文爸爸还是爱我的。”她接过卷子，看到选择错了两道，有点懊恼地挠挠头。

“沈星回，120。” 沈星回对这个分数还算满意，语文一直是她的“避风港”。她拿回卷子，看到基础题全对，但阅读理解扣了不少，默默记下要加强的地方。

接下来的数学课，气氛更加凝重。数学老师雷厉风行，直接让课代表在下课前十分钟把试卷发了下去。

试卷落到桌上，沈星回看着那个鲜红的“96”心里松了口气（还行还行，及格了，没想到一个暑假没学，上一周没怎么听课，就临时抱佛脚居然及格了，我只是太牛逼了！）

旁边的许黎出看着自己试卷上“142”的分数，用笔轻轻点着一道选择题的失误，似乎有些不满意。

沈星回抬起头，眼里全是骄傲！ 许黎初把自己的试卷往她那边挪了挪，压低声音：“没事，下次能考的更好。” “？这次考的就挺好了。”沈星回打断她说“大月学霸，你就不觉得我非常牛逼吗？”许黎出“……我感觉你脑子瓦特了”

后面的李佳琦看着自己“87”分的数学卷子，也是一脸生无可恋，转身向张丽枫寻求安慰，“枫姐～嘤嘤嘤”

张丽枫“呀～你怎么知道我考的139呀～”

李佳琦“你给我滚”

下午的英语课仿佛是最终的审判。当沈星回看到试卷左上角那个刺眼的“69”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在椅子上。

英语老师总结了了一下班里的成绩“咱们班不及格的有19个！你们是干嘛吃的！英语不及格的语法单词抄10遍！”

下课铃响，大家都开始收拾书包，教室里重新嘈杂起来。 李佳琦转身对张丽枫哭诉：“完了完了，数学英语双炸，我妈知道了非得念叨死我不可。” 张丽枫一边整理笔记一边安慰：“没事，我英语还行，有不会的可以问我。就是数学最后那道题……”

沈星回和许黎出，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沈星回“啊啊啊，10遍！要干啥呀！”

许黎出“别喊了，你就写吧，写嘎了，我把英语试卷给你烧下去”

沈星回“嘤嘤嘤嘤嘤嘤，你个冷漠无情的女人，窝恨泥！”

聊着聊着她们就到宿舍了，沈星回和许黎初刚推开寝室门，就被里面的景象震得顿住了脚步。

只见李佳琦正站在寝室中央，手里挥舞着一本英语书，用一种极其夸张、悲痛欲绝的语调“朗诵”着：“Oh! My God! Why! Why English! You are my 噩梦！My 天敌！My 心口永远的痛——！” 最后一个“痛”字拖得又长又颤，仿佛莎士比亚悲剧里的主人公。

而她旁边，杨雨婷配合地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心脏，一手伸向天花板，翻着白眼，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呻吟”：“单…单词…杀我…语法…诛心…我…我快要不行了…替我…告诉妈妈…我…爱她…” 说完，脑袋一歪，假装晕厥过去。

显然，不及格的英语成绩和十遍罚抄的噩耗，已经让这两位“难姐难妹”率先崩溃并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行为艺术”表演。

沈星回先是一愣，强烈的共鸣感瞬间涌上心头。她把书包一扔，戏精瞬间附体，扑过去加入“表演”：“姐妹们！我来了！英语！我们与你势不两立！十遍罚抄！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苍天啊——！”

三个英语不及格的“倒霉蛋”立刻抱作一团，假哭干嚎，场面一度十分“惨烈”。

坐在书桌前的宋寒心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慢悠悠地点评：“戏过了，表情不够真挚，眼泪也没挤出来，零分。”

正在整理衣柜的张丽枫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你们三个够了！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寝室变精神病院现场了呢！”

许黎出关上门，看着地上“哀鸿遍野”的三人道：“一个67，一个52，一个69，你们英语三结义吗？”

沈星回立刻抬头“哎哟喂～大月，你好厉害呀～要不然你帮我写写吧”

许黎初走到自己座位放下书包，转过身，抱着手臂“哎哟喂～～小月你配吗？”

沈星回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气得抓起地上的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 许黎出轻松接住抱枕“呀，小月你怎么急了呀～是不是我说错话啦～大不了我改还不行吗？”

张丽枫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大月欺负小月了。” 宋寒心点头：“家庭‘暴力’，值得谴责。”

李佳琦爬起来，指着许黎初和张丽枫：“你们这些英语及格的学霸，根本不懂我们学渣的痛！” 杨雨婷附和：“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星回重重点头，再次强调：“没错！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尤其是不懂大月的险恶用心！”

张丽枫笑着拿出英语试卷：“好好好，我们不懂。所以，需要‘学霸’们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吗？比如……借鉴一下答案？”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要！” “当然要！” “枫姐你就是天使！”

刚才还“痛恨”英语、声讨“学霸”的三人瞬间变脸，几乎是扑了过去。

许黎初看着瞬间“叛变”的沈星回，轻哼一声，故意拉长了声音：“小月——，你的原则呢？说好的与英语势不两立呢？” 沈星回头也不回，一边奋笔疾书地开始“借鉴”，一边理直气壮地回答：“此一时彼一时！活下去最重要！大月你不懂，这叫能屈能伸！再说不抄完十遍，英语老登能饶了我吗？”

许黎初不再说话爬上床看起小说。

寝室里闹哄哄起来，抄作业的抄作业，讨论错题的讨论错题，偶尔还夹杂着李佳琦和杨雨婷对英语语法匪夷所思的吐槽，以及沈星回时不时发出的“这为什么要用这个介词？”的灵魂质问。

沈星回甩了甩抄写抄得发酸的手腕，长长地吁了口气：“搞定！十遍！老娘的手要废了！”她环顾四周，李佳琦和杨雨婷还在灯光下奋笔疾书，咬牙切齿地与英语单词搏斗。而另一边的张丽枫和宋寒心早已进入了梦乡，呼吸均匀。

她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关掉了自己书桌上的台灯，寝室瞬间暗下来一大片，只剩下李佳琦和杨雨婷那边两盏孤零零的灯光。

她摸索着走到床铺前，准备爬上自己的上铺。借着那边透过来的微弱光线，她看到许黎初早已睡下，面朝墙壁，似乎睡得很沉。而许黎初的床头，随意地摊放着那本她刚才看的小说。

沈星回瞥了一眼那本书，心里嘀咕了一句：“睡觉也不收好，硌到怎么办。”但她实在累得慌，也懒得再多事去帮许黎初收拾。她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地开始爬梯子。

床铺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吵醒下铺的许黎初和旁边已经睡着的室友。终于爬到了上铺，她几乎是瘫倒在自己的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紧。

寝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李佳琦偶尔压抑不住的、对英语的低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