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沈清辞就和仪琳出了恒山。
山下的小镇比上次热闹些，早点铺子冒着热气，卖丝线的摊子摆在街角，五颜六色的线轴绕着棉线，在阳光下闪着光。
仪琳拉着沈清辞走过去，指尖划过淡青色的丝线：“这个颜色好看，和薄荷芽的颜色一样，用来给护腕锁边正好。”
沈清辞帮她挑了两轴，又多买了轴白色的——仪琳说想在护腕背面绣朵小兰花，配着薄荷，更雅致。
付了钱，仪琳把丝线小心收进袖袋，眼里满是笑意：“等绣完，令狐大哥肯定会喜欢。”
两人没多逛，径直往上次的茶馆走。
按令狐冲说的，侯人英常来这里喝茶，说不定能听到点消息。
刚走到茶馆门口，沈清辞腕间的红绳突然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明显，像在提醒她：里面有危险。
“等等。”她拉住仪琳，往旁边的树后躲，“红绳在发烫，里面肯定有青城派的人，我们别进去，在外面听。”
仪琳赶紧点头，两人贴着墙根站着。
茶馆里传来熟悉的粗声，是上次说令狐冲下落的那个汉子：“侯师兄，你真把《辟邪剑谱》拿到手了？可别连累我们啊！”
另一个声音冷笑：“怕什么？我早就把剑谱藏好了，到时候就说是令狐冲偷的，掌门只会赏我，不会怪你们。”
是侯人英！
沈清辞心里一紧，示意仪琳别出声。
里面又传来脚步声，侯人英好像要出来了。
两人赶紧往巷子深处躲，刚藏好，就见侯人英从茶馆出来，身边跟着两个青城派弟子，手里拎着个布包，脚步匆匆，往镇东的方向走。
“我们跟上去！”沈清辞压低声音，拉着仪琳悄悄跟在后面。红绳的烫意没减，反而更甚，说明侯人英身上有关键线索。
侯人英没走多远，就在镇东的破院子前停住，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个穿灰衣的人，手里拿着个木盒。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侯人英接过木盒，转身要走，却没注意到，布包的缝隙里掉出片黄纸，飘落在地上。
等侯人英走远，沈清辞赶紧跑过去，捡起黄纸。
是张残片。
上面写着“辟邪剑谱·总纲”几个字，字迹潦草，还盖着个小小的朱印，是青城派掌门的印鉴。
“这是剑谱的残片！”仪琳凑过来看，声音发颤，“侯人英真的偷了剑谱，还冤枉令狐大哥！”
沈清辞把残片小心折好，放进怀里。
刚要走，就听见巷口传来脚步声，是刚才跟着侯人英的两个弟子，好像回来找什么。
两人赶紧躲进破院子的柴房，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从门口经过，才松了口气。
“幸好红绳提醒我们，不然肯定被他们发现了。”仪琳拍着胸口，脸色还有点白。
沈清辞摸了摸红绳，烫意慢慢退了，却留下清晰的触感。
这残片，就是证明令狐冲清白的关键。
两人没敢多待，绕着小路往恒山走。
快到山门时，远远看到两个青城派弟子在晃悠，像是在盯梢。
沈清辞拉着仪琳躲进旁边的树林，等弟子走了，才快步上山。
刚进恒山，就看到定逸师太和令狐冲站在院门口，脸色都有点急。
“你们可算回来了！”定逸师太迎上来，“刚才有弟子说看到青城派的人在山下晃，怕你们出事。”
沈清辞赶紧掏出怀里的剑谱残片，递到定逸师太面前：“师太，我们找到证据了！是侯人英偷了剑谱，这是他掉的残片，上面还有青城派掌门的印鉴。”
令狐冲凑过来看，看到“辟邪剑谱”几个字，脸色沉了下来：“我就知道是他！上次我在青城派附近看到他鬼鬼祟祟，还问过他，他却说只是闲逛，原来早就打了剑谱的主意。”
定逸师太拿着残片，指尖捏得发白：“好个侯人英，竟敢栽赃陷害！三天后的对质，我们就拿这个当证据，让青城派的人无话可说！”
仪琳站在旁边，听到令狐冲的冤屈能洗清，眼睛亮了：“太好了！这样令狐大哥就不用再被冤枉了。”她从袖袋里掏出淡青色的丝线，笑着说，“我买了新的丝线，今天就能把护腕绣完，等对质结束，就送给你。”
令狐冲看着她手里的丝线，又看了看仪琳泛红的脸颊，轻声说：“谢谢你，仪琳师妹。”
沈清辞没打扰他们，走到窗台下看薄荷。西域薄荷又长了些，芽尖抽出了细小的茎，嫩绿的叶子卷着边，像刚睡醒的样子。
她轻轻浇了点水，心里踏实了不少。
三天后的对质，有了剑谱残片，应该能顺利解决。
刚收拾好水壶，阿砚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核心证据已获取，任务进度提升至60%。提示：青城派可能不会轻易承认，需提防他们耍手段，比如伪造证据或强行抢夺残片。”
沈清辞点点头，摸了摸腕间的红绳。
红绳温温的，像是在提醒她不能掉以轻心。
她走进屋，掏出账本，在最新一页写下：“与仪琳下山，红绳示警，捡到侯人英掉落的剑谱残片（带青城派印鉴）；确认侯人英为真凶，证据已交定逸师太；三天后对质需提防青城派耍手段。”
写完，又画了片小小的薄荷叶，旁边标着“护腕待绣完，仪琳心意切”。
傍晚，仪琳坐在廊下绣护腕。
淡青色的丝线在她指间穿梭，护腕边缘的锁边已经绣了一半，和薄荷芽一样的颜色，衬着之前的“冲”字，格外好看。
沈清辞坐在旁边，帮她理着丝线，偶尔看一眼窗台上的薄荷。
夕阳落在叶子上，把嫩绿染成了淡金色，像在为三天后的对质，攒着力气。
“清辞，你说三天后，青城派会不会认账？”仪琳突然停下针，声音有点担心。
“会的。”沈清辞肯定地说，“我们有证据，还有定逸师太在，他们不敢不认。等洗清了令狐大哥的冤屈，你就能把护腕送给她了。”
仪琳点点头，重新拿起针，指尖的动作更稳了。
廊下的风轻轻吹着，带着薄荷的清香，和丝线的棉絮味混在一起，安静又安心。
沈清辞知道，三天后的对质，会是一场硬仗，但只要有证据在，有身边的人一起，就一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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