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松阪梅攥着快递单站在便利店门口，初秋的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

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脑子里还回响着小新那句 "每天在他面前晃悠"，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又赶紧抿成一条线。

"叮咚 ——"

便利店的门开了，冷风裹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出来。

松阪梅手里的快递单 "啪嗒" 掉在地上，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松阪梅田、田中さん？

德朗猛地抬头，手里的药袋 "哗啦" 散了一地。他脸色白得像墙上的石灰，嘴唇泛着青紫色，看到松阪梅的瞬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德朗咳、咳咳……

他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抖得像狂风里的树叶，指缝间隐约渗出一点红色。

松阪梅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慌忙伸手想去扶他。

松阪梅你没事吧？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别碰我！"

德朗突然推开她，力道大得让松阪梅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在自动贩卖机上 "咚" 地一声。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受惊的鹿一样闪烁着慌乱，捡药瓶的手都在发抖。

德朗我没事…… 松阪老师请回吧。

他几乎是蹲在地上胡乱把药瓶塞进袋子，拉链拉了三次才拉上，起身时还踉跄了一下。松阪梅看着他后背那块明显凹陷的地方 —— 那里以前是结实的肌肉线条 —— 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

松阪梅可是你的药 ——

德朗再见！

德朗头也不回地冲进街角，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拐进巷子时还差点撞到墙上。松阪梅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手捂在后腰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松阪梅搞什么啊……

她捡起地上的快递单，指尖摸到纸页上自己刚才攥出的褶皱。刚才德朗眼里的不是陌生，是恐惧 —— 像藏着什么不能被发现的秘密。

松阪梅（小声）绝对有问题……

她咬着嘴唇，突然抓起地上的快递追上去。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 "噔噔" 响，路过拐角时，正好看到德朗钻进一辆出租车。

松阪梅赶紧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时心跳得像擂鼓。

松阪梅师傅，跟上前面那辆白色出租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扬了扬下巴。

司机:“”哦？跟踪帅哥啊？”

松阪梅脸颊发烫，攥着裙摆的手却更紧了。

松阪梅他是我…… 很重要的人。

出租车穿过市中心的繁华街道，渐渐驶向郊外。高楼变成低矮的民居，路边的广告牌换成了农田的指示牌。一个小时后，德朗的车拐进了一片新建的住宅区。

松阪梅让司机停在街角，看着德朗扶着墙慢慢走进 302 号公寓。那栋楼外墙还贴着防尘布，阳台上连晾衣绳都没拉，看起来像是刚搬进去。

她站在樱花树后面，看着 302 的窗户亮起昏黄的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松阪梅（轻声）不管你藏了什么…… 我都会找出来的。

风卷起她的长发，发梢扫过脸颊，像德朗以前总是偷偷挠她下巴的手指。松阪梅摸了摸口袋里那个被磨得光滑的木雕小象 —— 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 突然挺直了背。

松阪梅等着吧，德朗…… 我看你到底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