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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溺于尘灰

宗主今天吃糖了吗

传闻,云梦江氏宗主,江晚吟在得知当年的真相后,回到宗门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卧房里的东西砸了个遍,最后,一个人坐在走廊上,喝着闷酒,头发散落,衣领敞开,整个人狼狈不堪,姑苏蓝氏蓝宗主更是闭关三月。

莲花坞的夜从未如此狰狞。

江晚吟指关节上的血早已凝固,混着紫檀木屑和碎瓷渣。满地狼藉里,唯有那枚被刻意避开、静静躺在角落的银铃,映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像一只冰冷的眼睛。他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怒火,是岩浆冷却后寸寸龟裂的荒原——魏无羡剖丹的真相,温宁平静的叙述,将他前半生赖以立足的恨意连根拔起,曝晒在迟来的烈日下,只剩一地可笑的灰烬。

“呵…哈哈哈…” 笑声卡在喉咙里,变成野兽濒死般的喘息。他抓起滚落在廊下的酒坛,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却浇不灭心底那片刺骨的寒。衣襟被粗暴扯开,束发的银冠不知甩落何处,几缕汗湿的黑发黏在苍白的颈侧。他像一头被拔了爪牙、困在囚笼里的兽,只能对着自己撕咬。

**廊下青石冰凉,抵不住骨髓里渗出的冷**

莲花坞的暴雨持续了七日。

雨水冲淡了廊下干涸的血迹,却冲不散空气里凝固的酒臭与木头腐朽的闷气。满地狼藉未被清扫——或者说,无人敢扫。仆役远远绕过主院,只听见偶尔有重物砸在墙上的钝响,或瓷器迸裂的尖啸,像垂死野兽最后的抽搐。

在蓝曦臣闭关的三个月,世人皆说,云梦江氏江晚吟疯了…

第一个月,江晚吟在燃烧。

他砸碎书房里所有能映出人影的器物,包括那面曾映照过父母、阿姐、乃至某个嬉皮笑脸身影的落地铜镜。紫电在暴雨中嘶鸣,将庭院里百年老莲劈得焦黑,仿佛要焚尽所有与“那个人”有关的记忆。可越是毁灭,温宁那句“魏公子剖丹后...是被您父亲捡回来的”越在耳中轰鸣。他呕出混着酒液的胆汁,指甲抠进柱子的木纹里,直到指尖翻起血肉模糊的皮——原来最锋利的刀,是迟到了十三年的真相。

**第二个月,火熄了,剩下冰冷的余烬。**

他开始处理宗务。

案牍堆积如山,求见的门生跪在院外石阶上,被漏夜的雨浸透衣背。江晚吟披着皱如咸菜的紫袍,散乱发髻下眼窝深陷,批阅公文的朱笔却稳得惊人。只是那笔尖常在某处停顿过久,洇开一团团猩红的墨迹,像干涸的血痂。一次,笔杆“咔嚓”折断在他掌心,木刺扎进皮肉,他浑然不觉,只盯着公文上“云梦水匪清剿”字样——那年剿匪,是魏无羡替他挡了穿腹一箭。他猛地掀翻书案,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却连一滴泪都榨不出来。

**第三个月,他成了一尊被灰烬浇铸的像。**

不再砸东西,不再嘶吼,甚至很少饮酒。

他长久地坐在被紫电劈毁的莲塘边,看浑浊的泥水里浮起死鱼白肚。仆役战战兢兢捧来新裁的宗主礼服,他任由对方替他更衣束发。铜镜早已不在,替他绾发的侍女手指抖得厉害,一缕散发始终垂落颈侧。他抬手,不是整理仪容,而是缓慢地、近乎神经质地摩挲着衣襟下那道凸起的戒鞭痕——那是他给自己烙下的“罪证”。

“宗主...” 侍女声音发颤。

他忽然问:“今日初几?”

“...六月初七。”

江晚吟指尖一颤。

六月初七,是江厌离的忌日。也是...那个人身死乱葬岗的日子。

他挥退侍女,独自走入宗祠。香案上江厌离的牌位纤尘不染,旁边却空空荡荡——那个人的名字,从未被允许刻上江家的木头。他点燃三炷香插进炉中,青烟笔直上升,却在接近梁木时倏然散乱。他盯着那缕仓皇逃窜的烟,仿佛看见十三年前血洗不夜天后,某人魂魄四散无踪的模样。

**直到那夜,他鬼使神差踏入一片废墟的卧房。**

月光依旧从破窗流泻而入,精准地照亮角落——那枚清心铃仍躺在原地,银光蒙尘,像一颗死去多时的星。他僵立良久,终于弯腰拾起。铃舌早已锈死,再摇不响。他下意识用染过血、结过痂的指腹去擦,却擦下一手污浊。

突然,他瞥见铃身内侧一道极细微的刻痕。

凑近残月冷光,那歪斜的刻痕显露真容:一个孩童笔迹的“婴”字。

(记忆碎片刺入脑海——

“江澄!看我搞到什么!” 十岁的魏无羡满脸泥污,献宝般摊开手心,“玄铁刻刀!给你的铃铛刻个记号,省得总跟我的弄混...”

“滚!谁要刻那么丑的字!” 少年江晚吟一脚踹去,铃铛却攥得死紧。)

“...魏无羡。”

三个字从齿缝挤出,轻得像叹息,重得像墓碑落土。

他死死攥住冰凉的银铃,锈蚀的边缘割破掌心,鲜血顺着铃身纹路蜿蜒而下,混着经年的灰尘,在月光下凝成一道肮脏的血泪。他终于蜷缩在冰冷的废墟里,把脸埋进膝盖。没有怒吼,没有哽咽,只有肩胛骨在紫袍下剧烈起伏,如同濒死的蝶在蛛网中最后的挣动。

**廊外,夏蝉开始嘶鸣。**

莲花坞的莲死了,新藕却在污泥深处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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