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远处的路灯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晕染出暖黄色的光圈，映在地面上微微晃动。鸣人手里揪着一片草叶，指尖忽然停住了动作，脑海里浮现出早上用脚踹过的那根柱子，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声音轻快得像只偷了鱼的小猫。

“笑什么呢？”佐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沙哑中带着一点晚风拂过的慵懒。

“没什么！”鸣人赶紧收住笑，脖子一梗，脑袋往前凑了凑，“我只是在想，下次一定能赢你！”

佐助斜眼瞥了他一下，月光恰好洒在佐助的脸上，把他那抹淡淡的不屑照得分毫毕现。“那你最好先学会查克拉提炼的基础公式。”他说着，手一扬，从小书包里抽出一个笔记本递过去，“这东西，无聊的时候随手写的，赏你了。”

笔记本的封面上画着一只简笔黑猫，尾巴翘得像一把直尺。鸣人接过本子翻开，密密麻麻的公式注解扑面而来，有些地方还用红笔画了重点，甚至还画了个Q版小人抓狂的样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笨蛋专用”。

“喂！你骂谁是笨蛋呢！”鸣人气得瞪大眼睛，举起本子就想往佐助头上拍，却被佐助伸手按住了胳膊。他的手掌带着薄茧，温热的触感让鸣人猛地想起刚才两人交握的手腕，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

“拿着。”佐助松开手，语气硬邦邦的，“不然你永远只会吊车尾。”

鸣人撇了撇嘴，却用双手把本子小心地塞进了书包最里层，像是藏了一件不能再重要的宝贝。他低着头偷偷抬眼，看见佐助正仰着脸看着月亮，银白的月光淌过他挺直的鼻梁，柔和了他的侧脸线条。

“佐助，”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佐助转头看向他，路灯的光芒在他眼里碎成点点星光。“不知道。”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但至少，要比某些人强。”

“又是这句话！”鸣人气呼呼地捡起一颗小石子砸向地面，石子弹起，正好落在佐助脚边。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起来。

晚风裹挟着他们的笑声飘向远处，老槐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秘密背书。鸣人背起书包站起来，伸手拍了拍佐助的肩膀：“走了，明天再战！”

“随时奉陪。”佐助也站起身，目光追随着鸣人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金发在夜色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碰过鸣人胳膊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暖。

书包里的笔记本硌在腰间，鸣人摸了摸那个位置，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与远处佐助的影子在地上缓缓靠近，又悄悄分开，像是两个还没说出口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鸣人冲进教室时，一眼就看见佐助的座位上摆着一瓶温牛奶，旁边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笨蛋，第二瓶半价，送你了。不用谢。”

他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佐助望过来的目光。少年的耳尖微红，却故意板着脸移开了视线。鸣人拿过牛奶，“咕咚”喝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底，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窗外，阳光洒满大地。新的一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