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晨的阳光穿透树叶间隙，洒在练习场上，鸣人揣着那个黑猫本子冲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了佐助。他正对着木桩练习体术，动作干净利落，拳脚带风，每一次击打都发出闷响。“咚”的一声，他的发梢沾着点露水，在晨光里显得有些湿漉。衣角随着动作被风掀起小小的弧度，像一幅静动结合的画。

“佐助，我来了！”鸣人喊着跑过去，脚步带起一阵尘土。忽然间，他瞥见木桩旁放着两个便当，其中一个印着鸣人最爱的拉面图案，那熟悉的橙色和白色条纹让他愣了一下。

“别废话，赶紧热身。”佐助没抬头，只是用脚尖把便当盒往旁边轻轻一推。耳根却悄悄染上了红色，声音依旧冷淡，“打完再吃，省得等会儿没力气哭。”

“哼，谁会哭啊！”鸣人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乖乖开始活动手脚，发出“咔嚓咔嚓”的关节声响。渐渐地，练习场里回荡起苦无碰撞的脆响，“叮”的一下接着一下，查克拉爆发时空气振动的嗡鸣声也掺杂其中。鸣人叫嚷着不服输，“看招！再来一回合！”而佐助偶尔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中场休息时，鸣人拆开便当，发现里面的煎蛋被做成了螺旋状，米饭上还卧着颗小小的爱心——这明显不是宇智波家那种精致却冷冰冰的手艺。他抬起头，看向佐助。对方正低头扒饭，筷子夹着米饭的速度快得有些心虚，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喂，这个蛋……”鸣人的声音拖长，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路上顺手买的。”佐助打断他，声音闷闷的，像是怕被追问，“不好吃就扔了。”

鸣人赶紧咬了一大口，煎蛋的香气混着米饭的甜味瞬间在嘴里炸开，暖得他心底泛起涟漪。他偷偷瞄了一眼佐助的便当，发现青椒被整齐地挑到了一边——那是他昨天随口抱怨过不爱吃的东西，当时佐助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接话。

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两人靠在练习场的老槐树下翻看那个黑猫本子。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纸页上，鸣人指着最后一页的两个小人，忽然开口：“你看，我们好像它们啊。”

佐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黑猫封面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一层薄纱笼罩其上。两个简笔画小人挨在一起，一个皱着眉抓头发，一个举着拳头笑，像极了此刻的他们。他没说话，只是悄悄往鸣人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碰到了一起，像是试探又像默认。

风穿过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把樱花花瓣吹得漫天飞舞。粉白的花瓣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也落在摊开的本子上。鸣人忽然觉得，比起赢过佐助，好像就这样靠在一起晒太阳，更让人心里痒痒的，像是喝了蜂蜜水一般甜腻。

他转过头时，正好对上佐助望过来的目光。少年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里面盛着比樱花更温柔的东西，像两个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终于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