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兰听闻徐梦醒了,一大早就赶来陪着她。宋时宴则去处理公司的事务,打算下班后再继续想办法寻找更好的专家。
沈诺兰梦梦,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接到宋时宴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慌得不行,心都要跳出来了。
徐梦兰兰,抱抱,谢谢你。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一定累坏了吧。
沈诺兰只要你没事,再怎么累也不算什么。
徐梦我的手机呢?有没有电啊?
沈诺兰嗯,我帮你充好了,就放在那儿。
徐梦兰兰,你最好啦。
徐梦兰兰,咱们开黑打游戏呗。
沈诺兰梦梦,你的状态可真好啊,换做是我,估计还在发懵呢。
徐梦拿起手机,保存了之前兰兰给她和宋时宴拍的合照,并设置成屏保,随后打开了游戏。
中午,陈让和宋时宴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两人都带了午餐。
宋时宴梦梦,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徐梦这病房里太无聊啦。
徐梦幸好有兰兰陪着我呢。
宋时宴行了,别玩了,赶紧吃饭吧。
宋时宴夺过徐梦的手机,帮她操作着游戏。赢了之后,拿着手机在徐梦眼前晃了晃,一脸得意。
退出游戏界面后,封面是之前在挪威时她俩接吻的合照。
宋时宴梦梦,我也想要这张照片。
徐梦啊?
正认真吃饭的徐梦抬起头看去,沈诺兰也好奇地瞥了一眼,内心狂笑不已。徐梦尴尬地笑了笑,夺过手机,把手机塞进被子里,说:“等会儿发你。”
徐梦你也快点吃饭呀。
宋时宴好的,老婆。
沈诺兰在一旁看戏,乐得不行。
徐梦扯了扯宋时宴的西装。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自己吧?还有点肉麻呢。 午后的阳光洒在病房里,沈诺兰临走前微微俯身,轻轻拍了拍徐梦的肩膀,“梦梦我会一直陪着的,”梦梦抬起头,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挥了挥手,“嗯,好。”宋时宴推着轮椅上的徐梦慢慢走出病房,陈让则带着沈诺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梦梦,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宋时宴低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徐梦,声音低缓又温柔。徐梦抬头望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好啊,我等着。”
一个星期后,医院的化疗室里,徐梦已经瘦得弱小,原本乌黑的长发几乎掉光,她戴了一顶薄薄的帽子,整个人虚弱得连坐直身体都有些吃力。沈诺兰和宋时宴守在她身边,眼里满是心疼。他们绞尽脑汁想着办法让她多吃一点东西,哪怕只是一口粥、一块饼干。
另一边,徐家的人正焦头烂额地联系不上徐梦。电话打不通,信息也石沉大海,甚至连宋时宴也将他们拉黑了。厚着脸皮跑到天辰御府,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冷冰冰地说:“这里你们不能进。”
时间一点点过去,下个星期初就是宋老太太的大寿了。
宋时宴依旧如往常一样推着徐梦出来散步。轮椅上的徐梦眼神空洞,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有她自己清楚,生命已经在倒计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会不会好好爱自己?会不会珍惜身边的朋友?
微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梦梦,天气有点凉了,我带你回去吧。”宋时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见徐梦没有回应,宋时宴担忧地蹲下身子,望着她苍白的脸。徐梦费力地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嘴唇微微动了动,“时宴……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绝不会再错过你。”
话音未落,一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紧接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梦梦!”宋时宴猛地抱起轮椅上的徐梦,大声喊道,“医生!快来人!求求你们救救她!”他紧紧抱着徐梦冲向急救室,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脸上。沈诺兰接到通知时匆忙赶到医院,却还是没能见到徐梦最后一面。
透过玻璃窗,沈诺兰看见插满针管的徐梦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机停止运转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膜。那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剩下轰鸣声。沈诺兰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陈让见状,迅速上前扶住了她。
“兰兰!
医生!”他大喊着叫来了医护人员。
宋时宴一言不发地坐在病床旁,握着徐梦冰凉的手,喃喃低语:“梦梦,别害怕……我会去找你的,再等等我。”
一天一夜后,沈诺兰终于醒来,脸色苍白如纸,张口便问:“梦梦去哪儿了?”陈让沉默片刻,最终搀扶着她走向太平间。当她看到那具毫无血色的遗体时,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她扑在陈让怀里崩溃大哭,“让让,我要梦梦,我要梦梦!”
医生见状,连忙为情绪激动的沈诺兰注射了镇定剂,将她带回病房。接下来的七天,沈诺兰始终神情恍惚,陈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低声劝慰:“兰兰,徐梦一定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不能这样。”
与此同时,京城豪门齐聚宋家为老太太祝寿。大家都在好奇为什么宋时宴显得如此心不在焉,而徐梦却始终没有露面。整个星期,宋时宴日夜奔波于公司事务之间,将所有交接工作安排妥当。他已经决定退出继承人之位,因为他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上。
“奶奶,我有话想跟您说。”宋时宴找到了宋老太太,语气平静,“我想放弃继承人的身份,公司我已经处理好了,您只需要安排人接手就行。”
宋老太太皱眉看着他,“时宴,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告诉奶奶。”
宋时宴并未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徐梦走了,我得去陪她。”
“走了?被你气跑了?”宋老太太显然并不知情,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为这种小事闹别扭。不用说了,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
宋时宴摇头,不愿再解释,简单告别后径直离开。
太平间里,徐梦已经停放了七天,今天是火化的日子。宋时宴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将徐梦葬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墓地。旁边还有一块墓碑,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傍晚,陈让带着沈诺兰前来探望徐梦,却发现宋时宴正靠在墓碑旁,已经没有了呼吸。
宋时宴的离去掀起了整个京城的波澜。
就在同一时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嘭!嘭!嘭!”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徐梦!快起来!你还要睡多久?”
冷汗浸湿了额头的徐梦猛地睁开眼,心跳加速。她环顾四周,发现这竟是熟悉的徐家布置。难道……她重生了?
啪!随手拍了下自己的脸颊,疼得龇牙咧嘴。“真的!”
门外传来刘娇云的催促声:“徐梦,你到底起不起来?再不起就不给你留饭了!”
“妈,我起来了!”徐梦应了一声,迅速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拿起手机给沈诺兰发了条消息:“兰兰?”
下楼时,徐世衡皱着眉头训斥道:“徐梦,你怎么越来越懒了!”
“啊?”徐梦挑眉,“我就多睡一会儿而已,至于吗?”
刘娇云瞥了眼丈夫,“哎呀,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徐梦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我以前是怎么忍他们的?”话落,她随意敷衍了几句,转身对父母说道:“我不吃早餐了,先出门办事。”
沈诺兰很快回复消息:“怎么了梦梦?”
徐梦快速编辑文字:“最近总感觉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
“梦梦你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陪你!”
“市中心医院见吧。”
坐在出租车上,徐梦盯着窗外的风景,脑海中不断闪现前世的记忆。这一次,她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到了医院,她与沈诺兰汇合,抽血检查,买早餐,动作利落地取完报告。门诊室内,医生告诉她体内有一个瘤子,尚未扩散,可以通过手术治疗。
听到诊断,徐梦松了口气,沈诺兰却紧张地抓着医生的袖子,“医生,麻烦您一定要治好她!”
“放心吧,会的。”医生安抚道。
走出诊室,沈诺兰拍了拍徐梦的肩膀,“没事的,梦梦,别怕。”徐梦笑了笑,
眼中透着坚定,“这次我不会像前世那样放弃治疗了。
兰兰,谢谢你。”
为了方便手术,徐梦索性搬到了沈诺兰家里暂住。尽管家人强烈反对,但她根本懒得理会那些琐碎的事。 几天后,医生终于安排好了手术。沈诺兰一刻不离地守在徐梦身边,目光紧紧追随着病房里的每一个动静。与此同时,在国外的宋时宴却遭遇了车祸,被紧急送往医院。
“叮——”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徐梦和宋时宴的手术几乎同时结束。医生推开厚重的门,语调平稳地说道:“病人暂时需要留院观察,有任何异常及时呼叫我们。”
沈诺兰立刻弯腰鞠躬,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感激,“谢谢你,医生!”
“目前他没有生命危险,但头部的情况还得进一步确认,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江秘书站在一旁点头,神情严肃。
宋时宴出事的消息传回国内,宋家顿时乱作一团。尤其是宋老太太,手忙脚乱地掏出速效救心丸吞下,嘴里喃喃自语:“不行,这个孙子绝不能有事……他还年轻,还没成家,宋家不能断了香火啊!”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宋老太爷,语气突然变得急切起来,“老头子,时宴马上就要过25岁生日了,你赶紧安排下去,趁这次机会挑个合适的人做孙媳妇!顺便让江秘书把他接回来,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另一边,病床上的徐梦似乎隐隐听见耳边有人低声唤她。声音渐渐清晰,可全身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她努力尝试活动手指,这一细微的动作立刻被沈诺兰捕捉到。“梦梦?你醒了?”她激动地喊了一声,随即拉住刚准备离开的陈让,“快,叫医生过来!”
医生迅速赶来,围了一圈询问徐梦的身体状况。她眨了眨眼,轻声回答:“我没什么不舒服……”
医生点点头,语气轻松了些,“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话,沈诺兰松了口气,脸上绽开笑容,“梦梦,等你好全了,咱俩一起去happy!”
“好。”徐梦微微一笑,眼神却透着些许心思。
“那你快躺下,别乱动,好好恢复。”沈诺兰贴心提醒。
徐梦心底涌上一阵暖意,脑海中闪过未来计划——她一定要嫁给宋时宴。
夜色深沉,宋时宴被秘密送回国,并入住京城顶尖医院进行全面脑部检查。专家们一致表示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时间苏醒。然而,当他在病房中睁开双眼时,他重生了?记忆开始偏差。
江禾站在床边,低声解释:“总裁,您忘了吗?我们在国外出了车祸,术后宋老太太命人连夜将您带回来了。您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
宋时宴眉头微蹙,目光扫视四周。车祸?为何自己对上一世毫无印象?难道出现了偏差
医生随后赶到,仔细检查了他的大脑功能,确认并没有问题,也没有失忆迹象,只是短暂的应激反应罢了。“休息几天就好。”医生宽慰道。
江禾第一时间联系宋家报备情况,他们匆忙赶来探望。宋老太太看到孙子平安无事,顿时红了眼眶,“时宴啊,可把奶奶吓坏了!都哭了一晚上呢……”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对了,明天可是你的生日宴,你就别去了,多休息休息吧。”
“不,奶奶,我会去的。”宋时宴毫不犹豫地答应。
待众人散去,他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记忆碎片涌现出来,与现实交错重叠——梦梦是否也重生了?如果她真的来了,明天便是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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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徐梦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站在镜子前整理裙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沈诺兰揉着惺忪睡眼走进客厅,见到这样的徐梦不禁愣住,“梦梦,你这身行头,是去相亲吗?穿得这么漂亮!”
“差不多吧。”徐梦嫣然一笑,言语间透露几分神秘。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沈诺兰好奇心顿起,凑近追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徐梦故意卖关子,语气轻快。
难道是宋时宴?
“喂喂,姐妹,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宋时宴了?”沈诺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
兰兰虽然 “我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但……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徐梦语气坚定。
“哇塞,我家梦梦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不过,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沈诺兰半开玩笑地调侃。
“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徐梦的眼神里闪烁着决绝。
“好吧,那我等着看好戏!”沈诺兰摊手笑闹,“不过先去洗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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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徐家的气氛则显得剑拔弩张。刘娇云对着女儿徐暖连声叮嘱:“暖暖,今天可是宋时宴的生日宴,可千万别错过机会!
电话另一端,徐梦正坐在沙发上听着母亲尖锐的责备。她干脆直接挂断电话,只留下嘟嘟嘟的忙音。刘娇云看着手机屏幕,气得直跺脚,“这个臭丫头,竟敢挂我电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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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非凡的宋家大厅内,名流云集,宾客络绎不绝。宋时宴站在二楼栏杆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人群,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宋老太太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时宴,奶奶今天帮你挑选未婚妻,你看中谁了?到时候咱们直接下聘礼。”
“奶奶,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宋时宴平静开口,语气中透着笃定。
“哦?那你为什么不带回来给奶奶瞧瞧?”宋老太太有些意外。
“她今天会来。”宋时宴答非所问,眼中泛起一丝温柔。
“好好好,奶奶不管了,随你折腾!”宋老太太笑着退场。
就在这时,徐暖款步走至徐梦身旁,假意热情地寒暄:“妹妹,你怎么没跟家里人打招呼?爸妈都在那边呢。”
“不用了,我的朋友在这里,就不去了。”徐梦淡淡回绝,语气疏离。
徐暖见状略显尴尬,撇嘴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与此同时。
宋时宴的目光落在徐暖身上,”谁知那女人竟是徐暖,而非梦梦。
失望涌上心头,但他很快调整情绪,脚步坚定地朝卫生间方向走去。推开门时,恰巧看见徐梦正从隔间走出来,手里拿着湿巾擦拭污渍。
“梦……梦?”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抖。
徐梦闻声回首,四目相对间,彼此仿佛看到了命运交汇的轨迹。
宋时宴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徐梦
“梦梦!”那声音里满是激动。
徐梦也毫不迟疑地回抱住他,这一幕让沈诺兰彻底看愣了。“什么情况啊,梦梦?你啥时候跟宋时宴谈的?
时宴,你怎么回事呀?”宋时宴轻轻松开徐梦,说道:“说来话长呢,你先跟我去见奶奶,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喔,好。”
徐梦看向沈诺兰:“兰兰,我先去处理下事情,等会儿跟你解释!”
“去吧去吧。”沈诺兰依旧是一头雾水,心里不停嘀咕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自己怎么就不知情呢。
突然,宋时宴像是想到了什么,“等等,梦梦,谁欺负你了?”刚刚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徐梦身上那刺眼的红酒渍。
“没什么呀,就是别人不小心弄的啦。”宋时宴皱着眉,“你先披着这个,跟我去换衣服吧。”徐梦有些疑惑,“这里哪有我的衣服呀?”“我带你去买。”
到了商场,宋时宴径直走向最贵的那家店,在里面挑选起来。“这件,还有这件,你去换一下。”他对徐梦的身材很是了解,挑的衣服都很合身。徐梦换好衣服出来说:“阿宴,就这身吧。”
“好。宋时宴对店员说道:“刚刚试过的都包起来,送到天辰御府。”然后便带着徐梦开车赶回宋家。
路上,徐梦轻声问道:“阿宴,我感觉好不真实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呀?”
宋时宴温柔地看着她,“可能是因为我很爱你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徐梦询问
“我是昨天晚上才穿过来的,你呢?”
徐梦沉默了一下,“我是一个星期前,
那不就是你离世的那天,
那你为什么过来呀?阿宴。”徐梦低声道
“我……”
徐梦一下子明白了,“难道你也,
宋时宴轻轻笑了笑,“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现在要带你去见奶奶呢。”
很快,他们来到了宋时深面前。宋时宴牵着徐梦的手,大声说道:爸,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徐梦。”宋时深欣慰地看着儿子和徐梦,“好好好,好孩子
爸不说了,我带她去见爷爷奶奶。”
“去吧去吧。”一旁的徐暖和徐世衡都惊呆了,宋时宴居然光明正大地带着徐梦来见宋时深。
到了爷爷奶奶那儿,宋时宴郑重地介绍道:“爷爷,奶奶,这是徐梦,就是我喜欢的人。”沈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遍徐梦,眼里满是欣赏,“看看这孩子多乖巧,既然你决定好了,聘礼到时候就由你自己做主了。”
“谢谢奶奶。”宋时宴和徐梦相视一笑,还好,一切都挺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