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匠那儿得到回答后,他们没多待,拎着斧子就准备上山砍树了。
阮澜烛他们走在队伍的后面,正要上山,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唐弥循声望去,发现是客栈里的老板娘,手里正抱着一件厚厚的红花被子跟三个过门人说着话。
“你们这是上山去啊?”
“对,我们正要上山砍树呢老板娘。”
老板娘点了点头,笑着道:“山上路滑,得小心点。”
“砍树是个体力活,一两个人呐是扛不动的,山上的树又那么粗,我们这里砍树啊是有技巧的。”
老板娘帮他们出了个主意:“刚好你们三个人,一个扛头、一个扛中间、一个扛后面。”三人听完纷纷谢谢老板娘,随后立马赶上大队伍。
唐弥“三人抱树?”
唐弥冷不丁来一句,阮澜烛眸光微动,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望着老板娘的背影,唐弥心里默默腹诽道:
这老板娘原来是个反派NPC啊。
风雪愈发猛烈,寒风呼啸,凌厉的风像无数锋利刀片割在脸上。他们迎着风前行,每一步都举步难坚。
唐弥缩了缩脖子,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唐弥的衣服在皑皑雪地中灼目如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藏袍下摆沾满了雪粒,袖口的绒毛边饰被风吹得蓬乱。
突然一阵猛烈的旋风袭来,唐弥一个踉跄。
唐弥“!”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拉住,随后整个人都被扯到了阮澜烛的面前。
阮澜烛“走近点,别掉队了。”
不知为何,唐弥看着自己被握着的手腕有些发愣,直到阮澜烛松开手她才回过神,连忙应了几声。
……
找到合适的树后就开始干活了,凌久时拿着斧头费力地砍着粗壮的树干,唐弥想上前帮忙却被他一声制止了。
凌久时“别!你就站那儿。”
凌久时“我来就好。”
唐弥“?”
自从上次她把女鬼一巴掌乎进墙里的时候,凌久时就知道她这个可怕的力量了。
唐弥全身上下都是宝贝,什么青铜铃铛,什么符箓,还有她那天生神力,要是暴露出来免不了被人惦记。
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阮澜烛也明白了凌久时的意思,他靠在一棵树上,朝唐弥招招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诱哄。
阮澜烛“糖糖,过来。”
某人成功被钓到了,屁颠屁颠地跑到阮澜烛面前。没办法,这张脸确实太具杀伤力了,唐弥这个十级颜控根本抵抗不了。
阮澜烛笑着,突然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阮澜烛“砍树这件事他们来就好,我们看着。”
费了老劲儿才砍出一个豁口的凌久时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阵无语。
凌久时“人家小姑娘也就算了,阮白洁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过来帮下忙?”
话落,阮澜烛突然捂住自己的胳膊,眉头痛苦地蹙起,连带着眼尾那颗泪痣都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阮澜烛“嘶…我这伤口突然疼得厉害。”
阮茶茶上线。
凌久时“……”
又演上了哥。
唐弥“啊?阮哥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阮澜烛没骗过凌久时,但成功地把某人骗到了,唐弥一脸焦急地问道。
凌久时“…就是啊,你什么时候受伤了?巨狼又不是你杀的。”
阮澜烛“……”
他突然忘了这一茬,巨狼好像是听到唐弥的铜铃声才跑的。
阮澜烛“…我这是旧伤复发了。”
唐弥刚想说什么,只听不远处“咚”得一声巨响,一棵大树直直地倒在他们面前,溅起了一地雪。
这棵树是熊漆和外卖小哥合力砍倒的,两人砍下这棵树费了不少力气,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熊漆朝着最近的程文招手。
熊漆“来搭把手。”
“我不行了我累劈了。”程文一口回绝。
外卖小哥也说道:“我也不行了,手都破了。”
没办法,熊漆只能找剩下的那几个人,他忽然看到了凌久时。
熊漆“你过来一下。”
凌久时正准备上去扛树,阮澜烛突然一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下一秒,他又装模作样地演上了。
阮澜烛“凌凌,我这伤实在是疼得厉害,你要不背我下山——”
唐弥“阮哥我背你!”
阮澜烛话还没说完,唐弥直接上前拉住他的臂膀圈住自己的脖子,还没等阮澜烛反应唐弥两只手便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腿。
阮澜烛“……??!”
一旁的凌久时都懵了。
一米六五的少女背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那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阮澜烛那张向来从容的脸瞬间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薄红。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羞恼在唐弥耳边道:
阮澜烛“…快放我下来!你是想让凌久时去扛树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唐弥浑身一颤,整个人像触电似的,手一松,差点把阮澜烛摔下去。
唐弥“对、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地把人放下来,眼神飘忽,说话莫名地有些结巴。
唐弥“凌凌哥…我、我背不动,你来吧!”
阮澜烛刚站稳,就对上凌久时探究的眼神,顿时别过脸去,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身上的雪,可泛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他。
于是咱们的凌久时成功躲过一劫,背着阮澜烛下山了。而唐弥默默地跟在旁边,异常的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