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所有人早早地就起来了,众人决定吃完饭就立马上山继续砍树,现在还差两棵。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听说你们几个今天还是要上山吧?”
唐弥拿着个小馒头心不在焉地啃,听到声音后,她抬眼望去发现是老板娘,正在擦桌子。
她一边擦一边继续说道:“你们一共七个人,分两组,三个人扛一根树,一天就完事了。”
老板娘擦桌子的动作不停,语气亲和,好似真的为他们考虑一般。
“你们呐,都拜过神灵啦,不会有事的。”
王潇依跟着点头:“说得有道理啊。”
唐弥啃馒头的动作慢了下来,老板娘脸上笑盈盈的,可那话里的意味,在她听来,却莫名让人心里发紧。
已经认清老板娘的凌久时也不再相信她说的话。
凌久时“这老板娘是想让我们全死在这儿啊……”
凌久时低声道,坐在旁边的唐弥则摇了摇头。
唐弥“不会,每道门至少会活一个人。”
闻言,凌久时不免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佩服。
凌久时“糖糖你怎么这么了解?”
唐弥“…就是,你多过几扇门就知道啦。”
唐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在凌久时看不见的角落,唐弥眼眸闪了闪。
她当然知道,因为她一直呆在门里。
阮澜烛站在一边,把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默默啃馒头的某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吃完饭就上了山,今天的速度比昨天快了些,两棵树没一会儿就砍倒了。
因为有了之前惨痛的教训,他们没有选择扛树,而是把绳索套在了树上,准备拖回去。
小柯“谁来拖?”
熊漆“分两组,都拖。”
熊漆的话意有所指,目光落在无所事事的阮澜烛身上。
阮澜烛轻佻眉梢。
阮澜烛“这个法子好,两组都做同样的事,谁出事谁倒霉。”
说罢,阮澜烛捡起地上的绳子,唐弥上前一步跑到他面前。
唐弥“阮哥我来吧,我力气大,你伤还没好呢。”
阮澜烛嘴角微勾,眼角没忍住上扬了一点。
阮澜烛“不碍事。”
阮澜烛“你在后面和王潇依一起。”
唐弥还想说什么,但阮澜烛已经把绳子拉在了自己的肩上。
唐弥“那…好吧,阮哥你累了就告诉我,我替你。”
阮澜烛听着唐弥这话,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嗓音轻淡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软,他 “嗯” 了一声。
唐弥走到王潇依旁边,刚靠近她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唐弥忍不住皱了皱眉,似有所感般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对上了一道怨恨的视线。
是程文。
程文见唐弥看过来了,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手里的动作。
七人分成两组,两个人拖树,三个女生在后面跟着。
程文正拖着树,一时不察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跌落在地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他眼前躺着一具被厚雪覆盖的尸体,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人赫然是王潇依!
程文突然癫狂大叫,猛地回头看向后面和唐弥站在一起的王潇依,拿起斧头冲向她:“我就知道你不是人!”
“王潇依!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唐弥瞬间挡在她的面前,程文嘶吼道:“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剁——”
话还未完,程文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枯树上。
明明唐弥踢的是他的腹部,但程文只觉得他全身都要裂了,他滑落在雪地上,痛得一阵哀嚎。
所有人都被这举动震惊地说不出话,熊漆和小柯内心波涛汹涌。
之前他们主观臆断地就把唐弥放在了弱势的那一边,下意识地认为她好欺负,但现在……
两人面面相觑,再看向此时面无表情的唐弥。
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
这人,不能惹。
凌久时默默咽了口口水,他不敢想象那一脚落在他身上会怎么样。
阮澜烛神色不明,看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唐弥身上,随后他向程文走去,在他的不远处站定。
程文忍着剧痛往后缩了缩,他颤声道:“王潇依已经死了她不是人!!不信你们看,她尸体就在那儿呢!”
他指着刚才的地方,瑟瑟发抖地望着阮澜烛。
阮澜烛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发凉:
阮澜烛“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程文颤抖着放下手,机械地转过头,那里只剩下一块石头,哪里还有尸体的影子。
“不是…不是!我刚刚明明看到的!”
熊漆“你再闹事别怪我不客气啊!”
熊漆吼了一声,直接把程文给唬住了。
阮澜烛“糖糖。”
闻言,唐弥眸中的冷冽瞬间破碎,渐渐漫上温度,对上阮澜烛的视线时有些心虚。
唐弥“对、对不起阮哥,是我太冲动……”
阮澜烛“脚疼吗?”
唐弥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整个人一怔。
阮澜烛看着唐弥呆愣的样子,轻轻一笑:
阮澜烛“没事的。”
阮澜烛“走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