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船没多会儿,吴邪正靠着栏杆定神,就听见个大嗓门喊:“哎哟,这不是小天真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回头一看,正是胖子,穿着件花衬衫,手里还拎着半只烧鸡。吴邪赶紧把三叔失联的事简略说了说,胖子一听,啃着鸡骨头咂嘴:“你三叔那老狐狸,准是又钻哪个犄角旮旯找宝贝去了。”
正说着,一个的秃头男人走过来,推了推眼镜笑:“两位好,鄙人姓张,是随行的考古顾问。”
吴邪伸手想握手:“张教授好,我叫吴邪。”
手刚碰到一起,就被对方死死攥住了,那力道大得吓人,吴邪想抽都抽不回来,只觉得对方的手指冰凉,像铁钳似的。他正纳闷,胖子在旁边“嘿”了一声,伸手把姓张的胳膊一扒拉:“教授,咱这是握手不是掰腕子,差不多得了啊。”
张教授的这才松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瞥了吴邪一眼,转身往船舱走了。
吴邪揉着发疼的手腕,皱眉道:“这人有点怪。”
胖子啃完最后一口鸡,抹了把嘴:“何止怪,眼神跟刀子似的。管他呢,咱们先找你三叔要紧。”
吴邪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念叨着:“本来想给我妹发个消息报平安,刚才一看没信号。”
胖子掏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不可能啊,我这信号满格呢。”
吴邪赶紧拿出来一看,信号格还真跳出来了,他一拍大腿:“嘿,还真有了。”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给仙仙发了条消息:“已到,一切平安,勿念。”
这边仙仙刚把一杯奶茶递给客人,洗了洗手,拿起手机一看,是吴邪半小时前发的消息。她擦了擦手,回过去:“那就好,有事随时给我发消息或打电话,钱不够了跟我说。”
刚发完,前台的铃又响了,她赶紧转身招呼:“来了来了,您要喝点什么?”
两人往休息室走,胖子一路念叨:“你啥时候冒出来个妹妹?我咋从没听你提过?”
吴邪踢开休息室的门:“我二叔家的,仙仙。”
“吴二白?”胖子挑眉,咂摸着下巴,“你那二叔,可算得上年画上走下来的笑面虎,肚子里弯弯绕比墓道还多。”
吴邪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胖子挠挠头:“不说了不说了……哎,你妹性格不会随你二叔吧?要是也那么精,跟你二叔凑一块儿,能把人绕晕。”
“那可差远了。”吴邪往长椅上一坐,语气松快下来,“仙仙性子软,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胖子往他旁边一瘫,叹了口气:“真羡慕你,有个妹妹多好。我要是有妹妹,指定天天给她买糖吃,谁敢欺负她,我胖爷一拳把人打海里喂鱼。”
吴邪被他逗笑:“行了吧你,就你这天天不着家的样,你要是有妹妹跟你还不得饿肚子。”
胖子刚要反驳,休息室门被推开,那个姓张的教授走了进来,径直往角落的柜子走去,拿了瓶矿泉水,全程没看他们一眼。两人对视一眼,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们吃了一顿全鱼宴,晚上的时候刮起了大风下着大雨吴邪他们在海上碰见一艘鬼船,要救阿宁吴邪就上去了。那船老得不行,他们在上面找着个笔记本,是吴三省的。
谁知道在那船上出事了,遇到了海猴子,阿宁和吴邪都被攻击了。更邪门的是,阿宁后背上还沾上了个不知道啥玩意儿,弄不下来。
幸好那个张教授出手救了他们,把他俩带回了自己的船。胖子在船上正担心呢,一看见吴邪就念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回到船上,大家刚经历过这些危险,赶紧帮阿宁处理了背上的东西,之后就各自歇了歇。
隔天,他们穿上潜水装备下了海。刚到海底,不知道是谁碰着机关了,一股劲儿把他们往里吸,就这么进了海底墓。
仙仙正拿着手机刷呢。她现在店里的事不用怎么操心了,就偶尔有人请假,她才去顶个班。她专门弄了个办公室,和员工吃饭的地方,当初就想着万一以后生意好了,不用总在前台忙活,就躲这儿待着。
她刷着刷着,就看着新闻说吴邪哥去的那片海,要刮台风了。
仙仙赶紧拿起手机给吴邪打电话,结果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她一下子就急了。又打给三叔,照样没人接。她小声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赶紧又打给她爸,接通就喊:“喂,爸。”
吴二白在那头问:“怎么了?”
吴仙仙急急忙忙说:“吴邪哥今天去西沙了,说要找三叔。可西沙那边不是刮台风吗?我看新闻说的。刚才给吴邪哥打电话,没接;打给三叔,也没接。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吴二白劝道:“你别急,说不定是手机没电了,要么就是放酒店忘了带。你吴邪哥那性子,丢三落四的,很有可能。你三叔那老古董,保不齐也是手机没电了。”
吴仙仙半信半疑:“真会这样吗?”
“肯定的,”吴二白说,“等会儿我打过去,非骂他们一顿不可,出门在外怎么能不带手机。”
吴仙仙应道:“那行,我过会儿再打打看。”
吴二白又说:“没事,你们是不是快下班了?店里不是雇了不少人吗,要不今天早点下班?爸去接你。”
吴仙仙答应了,挂了电话。
这边吴二白放下手机,心里有点虚——刚跟女儿说的那些,其实都是瞎编的。他心里清楚,吴邪不接电话,八成是进墓里了,三省估计也一样。他叹了口气,琢磨着:“瞒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真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