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重新走进帐篷,仙仙低声对肖战说:“先在这儿等会儿。”
阿宁已经捧着瓷片走到桌边,开始将碎片往大盘子上拼合。吴邪瞥了眼肖战,又看向桌上的瓷盘,自言自语道:“哎,先是被一盘录像把我和妹妹忽悠到格尔木,现在又被一个盘子忽悠到塔木陀找西王母宫……上一辈人是不是都爱来这一套?”
霍秀秀听到“录像带”三个字想到上次仙仙发的,立刻接话:“录像带?”
吴邪看向她:“其实录像带本身就是个障眼法,关键在打开之后的东西里。”
“所以录像带里有线索?”霍秀秀追问。
肖战和仙仙站在解雨臣旁边,听着他们对话。没过多久,解雨臣和霍秀秀先一步走了出去,仙仙拉着肖战也跟了出去,站在一旁听着。
就听解雨臣对霍秀秀说:“鲁黄帛那里有塔木陀的位置标志,按线索来看,应该就是西王母宫了。我一个人很难找对路,得跟着他们碰碰运气。”
霍秀秀点头:“那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吧,小花哥哥。”说着她转向仙仙,“你那天发的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仙仙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进了格尔木疗养院,里面特别破旧。找到一扇打开的门,后面还有个通道,我跟吴邪哥走进去,在一个房间里拿到了一本笔记本。但那时突然发现了个东西——说人不像人,说怪物又不全像……小哥他们说那是禁婆。”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我之前在录像带里跟你提过吧?见过你姑姑的样子。那个禁婆虽然已经变了样,但样貌分明就是你姑姑……只是她已经没了神志,彻底成了禁婆了。”
仙仙看着霍秀秀,一脸认真地劝道:“我跟你说,那地方不能一个人去。那禁婆力气大得吓人,你要是不带几个高手在身边,怕是得折在里面。”
解雨臣接过话,对霍秀秀道:“回去跟你奶奶说说,还有这事你可以查,但千万别自己去。要么等我回去了再从长计议。看你奶奶要怎么办。”
霍秀秀点头:“我知道,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查。”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仙仙瞅了眼身边的肖战,心里盘算着让他跟着秀秀一起走,至少能避开接下来的风险,刚要开口,解雨臣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肖战走不了。”
他解释道:“刚才在阿宁那儿,我们虽说是保下了他,但你看阿宁那态度,明显没全信。他现在要是走,阿宁肯定怕他把这里的事漏出去,少不了要动手。所以,他只能跟着我们一起进塔木陀。”
仙仙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肖战,眼神里满是担忧。肖战倒比她镇定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解雨臣看肖战的眼神带着点没好气:“你说你,放着车不先坐,非要等那些人一起走?就算等,也别到处乱逛啊。沙漠这种地方,尤其是晚上,能随便乱走吗?”
肖战一脸无奈:“我哪想到他们今天收工收得这么快……”
“你就没想过,沙漠里带的仪器本就不多,说不定早就开始收拾了?”解雨臣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教训的意味。
肖战皱着眉,忍不住追问:“那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仙仙在旁边小声说:“我也不太清楚……”
解雨臣接过话,语气沉了沉:“说白了,就是国外的盗墓组织。他们说手里有通行证,有上向面申请的证书,谁知道是真是假?你刚才看到那些拿枪的,不少是雇佣兵,有些手上怕是沾着人命的。”
他顿了顿,看向肖战的眼神多了几分严肃:“算你运气好,刚好碰到我们。这要是我们不在这儿,你一个人撞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肖战听得后背发凉,下意识握紧了仙仙的手——他这哪里是倒霉,分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解雨臣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无奈:“现在可不是你想不想去的事了,必须得去。”
正说着,霍秀秀已经上了车,探出头来:“那我先走了,小花哥哥,你们注意安全。”说完便发动车子离开了。
仙仙看着车影消失在夜色里,小声嘟囔:“可是……”
“可是什么?”解雨臣转头看向她,语气陡然严肃起来,“还有你,怎么就敢跟着吴邪瞎闯?就因为录像带里那点东西,就敢跟着他去格尔木疗养院?”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去了疗养院,发现不对劲就该赶紧回头!结果呢?你还跟着他上车,跑到阿宁这营地来。吴邪好歹有几次下墓的经验,你呢?一次都没有,什么都不懂!”
解雨臣的目光在仙仙和肖战之间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有多危险?真是能让人操心死!”
仙仙被他说得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声道:“我就是想帮吴邪哥……”
肖战看她委屈,刚想替她说话,对上解雨臣那双带着警告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悄悄握了握仙仙的手,示意她别往心里去。
解雨臣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们吴家当年费了多大劲才想把你摘出去,你自己不清楚吗?小花哥哥本来想慢慢跟你透点消息,可从没打算让你真的去下墓。”
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仙仙身上:“本来我还想让你跟秀秀一起走,现在肖战在这儿,你是彻底走不了了。”
“你爷爷吴老狗当年警告过九门的人,不准跟你提半句九门的事,他是真想把你护在羽翼下,甚至想送你出国远离这些是非。结果呢?你自己一头扎进来了。”
仙仙咬着唇,小声保证:“就这一次,真的,去了这次我再也不去了。”
解雨臣却摇头:“你以为‘就这一次’那么容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些人说‘这是最后一次’,却总会有下一次?”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因为下过一次墓的人,心性总会变的。那地方太险,有的人一次能顺顺利利,连只鬼影子都碰不到;可有的人,第一次就会撞上机关、遇上怪物……一旦沾了这些,就很难再干干净净脱身了。”
仙仙被他说得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肖战在旁边听着,也终于明白这趟浑水有多深,只觉得握着仙仙的手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