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捂着伤口挪到仙仙旁边坐下,瞅了眼肖战,转头问仙仙:“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仙仙摇摇头:“没有,这一路小花哥哥和黑瞎子一直护着我跟战哥呢。”
吴邪松了口气:“幸好当时听了小花的话,没让你跟我走。你是不知道,这一路我经历了多少破事——”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跟他们进了魔鬼城,本来是救人,结果人就了,他们搬出来个许多古时候的石罐,就是那种书上写过的,有些古国用来处理犯人的罐子,把人养得头都长不出罐子,最后直接砍掉那种。哪想到是阿宁的人不小心把罐子摔了,里面全是尸鳖王,被咬一口就完了!我跟阿宁拼命跑,在沙漠里迷了路,差点渴死,后来是小哥他们找到我们才活下来。”
“跑了一段路又撞上尸鳖王,被逼到悬崖,跳下去之后第一关就遇到次声波——你敢信?古时候竟然有这玩意儿!一个石像中间的洞发出来的,差点把我们全撂那儿,就胖子没事。堵了洞往下走,又遇到草蜱子被咬的浑身是,之后碰上跟树一样粗一样高的大蟒蛇,追得我们魂都没了。好不容易甩开,躲进山洞吧,里面有野鸡脖子……”
“出来之后没走多远,阿宁在水边洗脸,被野鸡脖子咬了一口,人就没了。后来又撞见一大群野鸡脖子,接着是有毒的飞蛾,把我们逼进一个坑,我差点就死在那儿。当时想跳对面的石柱,结果脚下的石板卡了一下,眼看就要掉下去,幸好小哥从天而降把我拉上去了,不然你就见不着我了。”
吴邪揉了揉胳纱布,语气里全是后怕:“当天晚上又遇上另一条大蟒蛇潘子受了重伤,追了我们一路。最后到三叔的营地,还撞上了蛇潮……仙仙,幸好你没跟来。”
仙仙听得眼睛都直了,肖战在旁边也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这哪是一路啊,简直是把命挂在裤腰带上走过来的。
解雨臣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听吴邪絮絮叨叨讲完一路的遭遇,眉峰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心里暗道果然如此——没让仙仙跟着吴邪,真是最明智的决定。
这小子简直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之前派人查他的底,就知道他“下棺必起尸、下墓必炸墓”的体质,现在看来,还得再加一条:别人遇不到的邪门事,他能挨个轮一遍。
仙仙愣了好半天,伸手轻轻碰了下吴邪的胳膊,声音都有点抖:“哥,吴邪哥,你这一路也太吓人了吧?又是尸鳖王又是大蟒蛇,还有那啥次声波,再加上野鸡脖子,还有带毒的大飞蛾……我们碰到的那些,跟你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啊。”
肖战在旁边也赶紧点头,使劲咽了口唾沫:“可不是嘛,光听着我都觉得喘不上气,真不敢想你们是咋熬过来的。尤其是那个阿宁……就这么没了?也太突然了。”
这时候王胖子刚好缓过劲来,凑过来搭话,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她最后栽在这西王母宫里。那女人精得跟猴儿似的,以前多少次都是让同伴先上,替她探路挡雷,没想到啊……”
他咂咂嘴,没再说下去,但那股子唏嘘劲儿,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肖战在旁边点头:“看着那么厉害,手下都带枪,气场强得很,真没想到……”
吴邪在一旁没吭声,心里也挺不是滋味。这行当就是这样,再精再能算计,也扛不住命运这玩意儿没个准头,说翻船就翻船。
正说着话,突然有人喊:“拖把!拖把!”
拖把一愣,赶紧应道:“哎,花爷,有啥事儿?”
解雨臣皱眉:“我没叫你啊。”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拖把挠挠头,没太在意。
可没过一会儿,那声音又响起来:“拖把!拖把!”
拖把猛地转过身,又瞅瞅解雨臣:“花爷?”
这时候大伙儿都觉出不对劲了。吴三省沉声道:“没人说话,没人叫你。”
仙仙脸色一变,拽住旁边的肖战:“大家小心!是野鸡脖子!”
话音刚落,那声音就变了调,一会儿喊“拖把”,一会儿叫“小三爷”,学得有模有样。
肖战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咋舌:“不是吧,这野鸡脖子成精了?还会学人说话?”
黑瞎子已经摸出了枪,眼神锐利地扫着四周:“不是成精,是这蛇能模仿人声引猎物,老把戏了,别上当。”
吴三省一挥手:“所有人背上包赶紧走,这地方不能待了,不安全!”
大伙儿不敢耽搁,麻利地背起背包就跟着往前赶。吴邪扶着王胖子,问:“还行不?”
王胖子拍了拍他的手:“放心,你胖爷我命硬着呢,死不了。”
解雨臣护着仙仙和肖战走在中间,黑瞎子眼瞅着肖战,不远不近跟在吴三省后头。
没走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个像棚子似的东西。有人嘀咕:“哎,这儿咋还有个棚子?看着像塑料的。”
吴三省走近了眯眼一瞧,眉头皱起来:“这不是塑料棚,是蛇蜕。”
肖战瞅着那玩意儿,惊得咋舌:“不是吧?蛇蜕?那得多大的蛇,才能蜕出这么大的皮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能蜕下这么大的皮,那蛇的真身得粗得像棵树吧?刚才遇到的蟒蛇跟这比起来,怕是都算小辈了。
吴邪下意识往旁边的胖子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这地方邪乎得很,别乱碰。”
王胖子一拍大腿:“吴邪,你还记得咱们在石雕上瞅见的那玩意儿吗?”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往那巨大的蛇蜕上瞟了瞟:“你是说……这地方该不会真有蛇母吧?”
仙仙没听过,好奇地问:“什么蛇母?”
吴邪解释道:“就是我们之前在一个石雕上看到的,周围盘着好多蛇,中间围着一条特别大的,看那样子就像是蛇群的头儿,估计就是蛇母。”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不确定,“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东西还能活着?”
王胖子摸了摸下巴:“不好说啊,这地方邪门事儿多了去了,别说活个千八百年,就算活成精我都信。你瞅这蛇蜕的大小,跟壁画上那蛇母的体量对上了啊。”
这话让周围的气氛又凝重了几分,大伙儿都忍不住往四周打量,好像那传说中的蛇母随时会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似的。吴三省沉声道:“别瞎猜了,不管有没有,都得赶紧走,这地方绝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