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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被逗得笑出声，连连摆手：“好好好，不是老人。那你说说，你黑爷我多大？”

仙仙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口答道：“你也二十好几呗。”话锋一转，她又指着他的墨镜好奇道，“不过黑爷，你为啥总戴着眼镜啊？”

“我有眼疾，不得不戴。”黑瞎子敲了敲镜片，“受不了强光，一照眼睛就疼。”

仙仙皱起眉，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担忧：“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带着毛病啊？要不你也去做个全身检查，有毛病咱们就治，我给你出钱！”

“医院治不了，这是天生的。”黑瞎子摇了摇头，语气轻描淡写。

可他心里却在叹气——哪是天生的？是那东西天天扣着他的眼睛，才让视力越来越差。背后的隐患、眼睛的折磨，根本没办法根除。当初接霍家那单生意，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不然也不会被这玩意儿缠上，甩都甩不掉。

解雨臣不动声色地看了黑瞎子一眼，心里却自有盘算——方才黑瞎子说的“老人”，恐怕没说错。他和张起灵，看着都是二十好几的模样，实际年纪谁也说不清。

仙仙年纪小，又没往深了想，只看表面便觉得两人年轻，倒也正常。只是这事，黑瞎子心里门儿清，却故意逗仙仙。看来，得找个机会跟黑瞎子好好聊聊了。

挂了电话，解雨臣看向仙仙：“明天你跟黑瞎子去医院，我去趟霍家，忙完有空就去找你们。”

“好。”仙仙点头应下。

随后，她拎起打包好的饭菜准备出门，黑瞎子连忙上前接过：“小祖宗，你手还伤着，别再给摔地上了——不然他们俩就得饿肚子了。”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仙仙不服气地嘟囔。

“还不弱？”解雨臣挑眉，“今早是谁非要开车？忘了？要不是我拦着，你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就不怕出车祸？”

仙仙被说得脸一红，丢下句“我先走了，小花哥哥”，跑得比兔子还快。

解雨臣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

黑瞎子看着跑得像阵风似的仙仙，连忙喊：“哎，仙仙，慢点跑！”

仙仙脚步一顿，回头摆摆手：“知道啦，走吧走吧，赶紧去医院。”

两人到了医院，一进病房就看见王胖子。仙仙笑着喊：“胖哥！”

“哟，妹妹来啦！”王胖子立刻起身，又瞥见黑瞎子，“哎，黑爷也来了。”

“给你们带了吃的，”仙仙把东西递过去，“你的是饭菜，小哥的是粥。他醒了吗？”

“醒了，就在那儿呢，正‘面壁思过’呢。”王胖子朝病床那边努努嘴。

仙仙顺着看过去，忍不住笑了：“还真像那么回事。”她走到床边，轻声问，“好久不见，小哥，你还好吗？”

张起灵抬眼看了她一下，没说话，又转头继续盯着墙壁。

黑瞎子凑过来，打趣道：“呦，哑巴张，这是在面壁思过啊？思什么呢？人生？来来来，说说看，这会儿在想啥？”

张起灵冷冷瞪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却笑了：“行啊哑巴张，眼神够凶，骂人的话倒是没忘干净。”他又凑上前，“还记得我是谁吗？”

张起灵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瞎。”

“嘿，没全忘！”黑瞎子挑眉，“起码还知道我叫什么。”

王胖子在一旁惊得咋舌：“不是，凭啥啊？我们相处这么久他都不记，偏偏记得你黑瞎子？”

黑瞎子没接话，把粥推到张起灵面前：“先吃点东西，肚子该饿了。”

张起灵点点头，下床走到桌边，打开粥盒慢慢吃了起来。吃到一半，他的目光忽然顿住，落在了仙仙放在椅子上的包——包上挂着个小鸡样式的玩偶，毛茸茸的，格外可爱。

他就这么边吃边盯着玩偶，眼神发直。黑瞎子和王胖子察觉到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个挂在包上的小鸡玩偶。

仙仙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书包里还有小摆件，我拿给你看，喜欢哪只尽管拿！”

张起灵闻言，几乎是立刻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没一会儿就空了碗。仙仙赶紧翻出书包，从里面掏出五个憨态可掬的小鸡摆件——都是她前两天在杭州无意间看到时买的。

“这些是我前几天刚买的，”她把摆件摆到桌上，“小哥，喜欢哪个就拿。”

张起灵的目光在五个摆件上转来转去，迟迟没伸手。仙仙愣了愣，试探着问：“不是……你全喜欢？”

他轻轻“嗯”了一声。

“那全送你了！”仙仙干脆地把摆件都推到他面前。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把摆件拢到怀里，忽然抬头看向她，只吐出两个字：“下次？”

仙仙没反应过来：“小哥，下次什么？”

黑瞎子在一旁看破不说破，打趣道：“你不会是想让仙仙下次再送你吧？”

张起灵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王胖子在旁边惊得直咧嘴——他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惦记小鸡摆件的人，和下墓时能砍粽子、躲机关的张起灵联系到一起。

仙仙却笑得爽快：“好啊！下次我再买了送给你！”

这一次，张起灵的声音清晰了些，轻轻说了句：“谢谢。”

之后，张起灵就攥着那只小鸡布偶在手里摩挲，时不时还伸手碰一碰桌上的小摆件，动作格外轻。黑瞎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满脸“没眼看”的模样。

仙仙转头看向王胖子，认真提议：“胖哥，小哥过两天出院了，让他去解家住吧？”

“不用不用，我照顾他就行！”王胖子立刻摆手。

“你一个人哪顾得过来？”仙仙反驳道，“你既要开店，又要照顾他，哪有那么多精力？解家有佣人，照顾起来更方便。干脆就让他跟我、小花哥哥还有黑爷一起住呗！”

王胖子愣了愣，看向黑瞎子：“黑爷也住你们那儿？”

“是啊，”仙仙抢先答道，又转头确认似的问黑瞎子，“小花哥哥雇了黑爷做事，他最近是住在解家，对吧黑爷？”

黑瞎子笑着点头：“没错，花儿爷雇我办点事，最近正好住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