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萌珑心里想着:“这么说,之前去山东受重伤是因为下墓,还有去西沙的时候,台风天硬要出海,也是为了去墓里啊。”他震惊地看着张日山和欣韵。
张日山接着说:“萌珑啊,你拍过《老九门》,应该知道九门是九个家族。这九门表面上都做古董生意,除了佛爷。我们张家本就在东北,一直以下墓为生,说白了就是盗墓。九门分了几门,除了下三门主要经商、贩卖古董之外,其他门大多都得下墓。佛爷是当官的,下墓少。二爷以前也下过墓,后来因为夫人的事,就不再下了。除了下三门,其他几门基本都离不开下墓这事儿。”
余萌珑当下就懵了,脱口而出:“怎么会?老九门不就是江湖上的势力吗?”
张日山摇了摇头:“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内里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要是真打算跟欣韵在一起,这些事早晚都得知道——现在先把实底透给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趁现在还没陷太深,你们俩就分手吧。”
余萌珑一听张日山这么说,急忙过去牵住欣韵的手,连连摇头:“我不,就算是这样,欣韵也跟别人不一样。”
张日山挑眉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余萌珑有些结巴地说:“她……她心善,人好,对我也好。”
张日山听到“心善”二字,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丫头的心善可得分人。对外人她未必心善,对眼前这小子倒是真的心善,也就只有在她在乎的人面前,她才会露出心善的一面。
张日山看着余萌珑,似笑非笑地说:“心善?这丫头的心善可得分人。对外人,她可未必有这么好说话。”
余萌珑有些着急地说:“可她对我是真心的好啊,我能感觉到。”
张日山点了点头,说:“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多说了。但丑话说在前头,这九门的水很深,你要是真跟欣韵在一起,以后可有的是麻烦事。你最好想清楚了。”
余萌珑坚定地说:“我想清楚了,不管有什么麻烦,我都愿意和欣韵一起面对。”
张日山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可,说:“好,希望你别后悔。”
欣韵看着余萌珑,笑着回握了他的手,随后转头看向张日山,问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我觉得你们可能在做戏,这是做给谁看的呢?肯定不是做给九门人看的,做给吴邪看倒是真的,你们引他入局,那这个局到底是针对谁的?”
张日山摇摇头说:“这件事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等吴邪知道了,你们也就快知道了。至于陈皮,他这次进局,就是他的死期,他离不开云顶天宫了。”
张日山依旧是那副口气:“这也轮不到你瞎打听。”
欣韵立马梗着脖子顶回去:“谋划的事不告诉我,这个也不让我知道,行!那我自己猜还不行吗?你听听我猜得对不对!当年九门第二代那帮人,是不是突然接到上头的通知,说要去搞‘考古’?他们先去了鲁王宫,然后是西沙海底墓,接着又去秦岭神树——那第四站是不是就该轮到云顶天宫了?后头指不定还有多少地方要跑呢!”
她往前凑了凑,眼神亮得像要盯出答案,接着说:“再说他们为啥在西沙海底墓失踪,我猜,是不是就跟吴三省和解连环那套把戏有关?什么解连环假死、俩人共用一个身份的!是不是他们在墓里发现有另一股势力盯着他们,想破这个局才弄出这些事?结果局没破利索,最后就剩吴三省和解连环俩活下来,其他人要么被抓了,要么就没了踪影?”
“但我总觉得他们当时没真死,更像是被人抓了——可话又说回来,被抓了估计也离死不远。”欣韵拧着眉补充道。
张日山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出了声:“你这丫头,猜得倒挺玄乎。”
欣韵一看他这表情,立马眼睛一亮:“哟,合着我猜着了?!还有,我姨奶(霍仙姑)这些年一直找她闺女霍玲,找了这么久都没信儿。之前听说霍玲回来过一次,可我瞅着姨奶那神色不对劲,搞不好回来的根本不是真霍玲,是有人戴着人皮面具装的!”
张日山看了欣韵一眼,缓缓说道:“你一过14岁,我和佛爷就把你送出了国,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当年九门第二代考古队的事,其实是有转折的。九爷察觉到那股势力的威胁,就找了一队人,想把考古队的人假装拉出来,摆脱控制。可谁能想到,他儿子解连环、吴三省他们把这事给搅和了,计划就这么落空了。”
张日山顿了顿,接着说:“后来我们查了查,考古队的人确实是被抓了,而且情况很不乐观。他们被喂了一种药,里面裹着尸鳖王。这药吃下去能让人短暂地长生不老,样貌也不会变,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药效发作,身上就会发出古香,最后会直接跳过死亡的步骤,变成禁婆那样的怪物。”
余萌珑听了,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从来没听过这种事,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欣韵拉了拉他,他才缓过神来。
欣韵又追问当年那些人的情况,张日山说:“现在估计就只剩陈文锦了。但她也撑不了多久了,她的计划已经开始,说明她身体已经出问题了。”接着他又看向欣韵,“霍玲早在多年前就变成怪物了。你觉得霍仙姑会不知道吗?她其实心里清楚,只是不敢面对罢了,毕竟当年是她纵容霍玲去学考古的。”
欣韵追着问:“那霍玲现在在哪儿?还有其他人的下落,你知道不?”
张日山答:“霍玲在哪儿我确实清楚,其他人就说不清了。而且,霍玲也是吴邪成长里必须过的一道坎。”
欣韵盯着他,越想越明白:“所以吴邪那股天真劲儿,根本不是天生的,是吴家故意把他教成这样的?就为了让盯着他的人摸不透他心思,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干啥?”
张日山点了头,话还没说完:“没错,他这性子是刻意培养的。就连他写的字、长的样子,都是照着当年考古队里一个叫齐羽的人来的。”
这话一落,欣韵瞬间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些:“吴邪也是个人啊!你们这么故意摆弄他,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