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余萌珑接过纱布,笨手笨脚地帮欣韵把伤口重新包扎好——虽说缠得有点歪,但总算裹严实了。
解雨臣从背包里掏出干粮和水,递过去时特意叮嘱:“行了,先吃点东西、喝点水垫垫。记住,咱们带的吃的就够撑这几天,还得留着回去路上吃,别一次吃太多。”这话明着是说给所有人听,眼神却一直盯着余萌珑,怕他没经验,一下把吃的造光了。
几人各拿了块饼干,就着水慢慢啃。吃完也没多耽误,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地方,挨着石壁坐下来歇口气。
余萌珑揉着刚才被拽得发酸的胳膊,小声嘀咕:“原来下墓都这么吓人啊?”
黑瞎子嚼着饼干,含糊不清地接话:“可不是嘛!你以为下墓是捡钱呢?虽说墓里能淘着宝贝、赚大钱,出去还能混点名气,但这些都是拿命换的,没那么容易!”
一旁的解雨臣听着,转头问余萌珑:“你听过无保护攀岩吗?”
余萌珑点点头:“知道啊!就是爬大山,有的人会用绳子固定,怕掉下去;但还有些人图刺激,什么保护都不用,就光靠手抓着往上爬。”
“对喽,”解雨臣点点头,语气直白,“下墓就跟这无保护攀岩一个样——没别的门道,全看运气。运气好,能活着出来;运气不好,这条命直接就折在这儿了。”
黑瞎子拍了拍余萌珑的肩膀,语气比平时正经了点:“你记着,只要这次能活着从这墓里出去,你就会明白——人生的路,其实跟下墓差不太多。生死就在眨眼间,等你真熬出去了,就会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有些人就是这样,下过一次墓,见过生死,就还想再下。我跟你说实话,一旦真经历过‘差点就没了’的滋味,你整个人的状态、心里的想法,肯定都会变个样。”
余萌珑听黑瞎子这么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黑瞎子转头又瞅向欣韵,笑着凑过去:“哎,我还挺好奇,你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啊?”
这话刚出口,解雨臣就皱眉踹了他一脚:“黑瞎子,会不会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
黑瞎子揉着腿,一脸无辜:“我就是随口问问,好奇嘛!”
欣韵倒没在意,语气淡淡的:“不知道,我就认得我妈,我爸是谁从没听过。”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黑瞎子撇撇嘴,没再追问。
几人接着往里走,没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回头一瞅,好家伙,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正顺着通道滚过来!
“快跑!赶紧爬上面去!抓牢旁边那俩石扶手!”黑瞎子喊得嗓子都劈了,指着通道侧壁上凸出来的平台。
几人哪敢耽搁,欣韵一把拽过余萌珑,踩着石壁上的凹坑往上爬;解雨臣和黑瞎子动作更快,几下就翻上了平台。等四人都抓稳了旁边的石柱,那大石头“轰隆”一声从底下滚了过去,地面都震得发颤。
黑瞎子松开手,抹了把汗,忍不住骂道:“他娘的!这修墓的是真想把人往死里整啊!刚才是箭、是倒刺,现在又来这么个大石头,反应慢半秒,咱都得被碾成肉饼!”
黑瞎子摸着石壁,一脸费解地念叨:“真怪了!我上次来压根没踏过这地儿,之前走的路全是怪物扎堆,哪料到这儿暗器机关多成这样!”
解雨臣挑眉:“你上次真没来过?”
黑瞎子使劲点头:“千真万确!我上次走的是另一个方向,那地方才叫邪乎——大蚰蜒、人面鸟到处爬,连东夏王万奴王的棺椁都在那边。虽说那边也凶险,但跟这儿不一样,这儿到现在没见着啥怪物,可机关密得能吃人!”
他啧了两声,语气里满是疑惑:“我下过的墓也不少,就没见过机关比这儿还多的!我都怀疑,这后头是不是藏了比万奴王棺椁还见不得光的东西,才弄这么多机关把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