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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韵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也正经了不少：“当时在云顶天宫，我们准备走，跟四阿公告别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凑在我耳边说了句话——直到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不对劲。”

解雨臣往前倾了倾身：“到底说什么了？”

欣韵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他当时声音特别小，就说‘你外婆可能还没死’。”

“啥？张宸儿没死？”黑瞎子一下子坐直了，语气里全是意外。

这话一出口，余萌珑和张起灵也立刻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惊讶。

欣韵用力点头：“千真万确，他就是这么说的！可我明明记得，我外婆当时是在我面前断的气，尸体我也见着了。第二天我外公也走了，他俩的后事都是按规矩办的，九门的人也都来祭拜过，当时没一个人说有问题。可四阿公临死前，偏偏跟我撂下这么一句……”

她越说越困惑，眉头拧得紧紧的：“我实在想不通，要是外婆真没死，当年那具尸体是谁？后事又是怎么回事？四阿公为什么偏偏到最后才跟我说这个？”

解雨臣皱着眉回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记得宸奶奶和黎爷爷当年走得是早，而且他俩那时候年纪根本不算大——比霍仙姑还小好几岁呢，宸奶奶那会儿也就五十出头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当时对外说的是，宸奶奶突然身体不适，突发心脏病没的；结果第二天黎爷爷就跟着走了，外头都传他俩是夫妻感情太深，黎爷爷接受不了老伴儿没了，自己也熬不住了。”

说到这儿，解雨臣看向欣韵：“现在回头想，是有点怪——他俩身体一直好好的，没听说有心脏病的毛病，怎么就突然说没就没了？而且还走得这么赶巧，一天接一天的。”

黑瞎子在旁边搭话：“合着当年那说法，说不定是糊弄人的？可九门的人都去祭拜了，要是尸体有问题，总不能没人看出来吧？”

张起灵这时候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当年九门老一辈的事，有些说法未必是真的。”他看向欣韵，“你陈皮不会平白说这话，肯定有缘由。”

欣韵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点回忆的恍惚：“我突然想起件事——奶奶走的前一天，特意做了满满一桌我爱吃的菜，拉着我坐跟前说‘欣韵啊，快吃，都是你爱的’。”

她顿了顿，把当年的话一字一句复述出来：“还跟我说‘以后啊，要听你大舅公他们的话，要是哪天奶奶没了，你可不能不听话’，末了还加了句‘奶奶就算不在了，也会一直护着你’。”

“那时候我才多大啊，压根没往心里去，就觉得是奶奶平常念叨我。”欣韵抬头看向几人，眼神里全是困惑，“可现在想起四阿公说的话，再回头琢磨奶奶这句——她是不是早知道要出事儿？那句‘没了’‘护着你’，会不会根本不是随口说的，是在给我递话、留提示啊？”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这么一看还真有点不对劲——哪有人好好的，突然跟小娃娃说自己要没了的？八成是提前知道点什么，又没法明说，才绕着弯子提醒你。”

张起灵也缓缓点头，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分量：“话里有话的可能性很大。你奶奶当年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既不能挑明，又放心不下你，才借着家常话给你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