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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拍了拍余萌珑的肩膀，眼神带着几分玩味：“萌珑啊，跟黑叔说说感想。对比第一次，刚才石油管道里的惊险，你心里头是啥滋味？”

余萌珑坐直身子，认真思索片刻，语气诚恳：“最大的感想就是劫后余生。我发现人生就跟闯这些险地一样，有人爱探险，觉得刺激，但稍有不慎就可能把命搭进去。”

“不错，有点东西。”黑瞎子咧嘴一笑，“等咱们从西王母宫出来，我还会问你这个问题，到时候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再回答。”

余萌珑点点头，忽然恍然大悟般：“我总算明白你们片酬为啥这么高了，下一次墓就几百万，原来是拿命换的。”

黑瞎子闻言挑眉，解释道：“你说的几百万，那是我和哑巴张是凭着本事挣的。道上那些不显山不露水、没真本事的，顶多就十几万。要我说，拿十几万赌一条命，可不值当。”

解雨臣在一旁擦拭着短刀，闻言淡淡补充：“这行，本事和酬劳永远成正比。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不然钱没拿到，命先没了。”

欣韵收拾着急救包，也附和道：“所以你别只看见表面的风光和高薪，背后都是一次次从鬼门关闯出来的底气。”

余萌珑默默点头，将这话记在心里。阳光洒在几人身上，驱散了管道里的阴寒，也让他对这行多了几分敬畏——所谓的高薪，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是用胆量和实力换来的生存筹码。

欣韵收拾完急救包，看着若有所思的余萌珑，轻声问道：“萌珑哥，你觉得在咱们这行里，能交到真朋友吗？”

余萌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该能吧？你和解雨臣、吴邪，不就是很好的朋友吗？还有黑叔这个长辈。”

“孩子，还是太天真了。”黑瞎子摇了摇头，语气难得严肃，“这盗墓行当里，哪有什么真朋友。我和花爷、欣韵能走到一起，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过命交情，这种情分在道上百里挑一。”

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大多数时候，这行里只有利益和算计。你永远不知道身边的人下一秒会不会为了活命，把你推出去挡灾。就像阿宁那一伙人，哪有什么朋友可言，不过是上下级的命令与服从。阿宁服从她的老板，她的手下服从她，一旦涉及利益冲突，说翻脸就翻脸。”

黑瞎子拍了拍余萌珑的肩膀，语重心长：“别因为我们几个的情分，就觉得这行遍地是朋友。我跟你说，在这儿交心，就是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里赌。我们能成为过命兄弟，是走了无数次鬼门关才换来的信任，不是随便交个朋友就能比的。”

解雨臣收起消毒的东西，接口道：“黑瞎子说得对。这行里，‘朋友’两个字太金贵，也太危险。能遇到彼此放心的同伴，是运气，不是常态。”

余萌珑听着两人的话，默默低下头。他想起刚才爆炸时，欣韵拉着他拼命往外冲，解雨臣断后，黑瞎子殿后的模样，忽然明白——黑叔说的不是没有真朋友，而是这行的真朋友，从来都是用生死换来的，稀罕得很。

欣韵看着他若有所悟的样子，轻声道：“你也别太悲观。虽然难得，以后你慢慢会懂，真正的同伴，不是挂在嘴边的朋友，是危难时愿意拉你一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