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之约

十二月十六日的下午，韩若珺约了一个小餐厅等沈默。他特意选了个靠窗的安静角落，桌上放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和蛋糕。沈默准时出现，看到桌上的东西时明显愣住了：“这些是？”

“生日快乐！”韩若珺灿烂地笑着，“先看看礼物？”沈默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当看到是本英文诗集时有些意外，嘴角扬起，“谢谢你。”看到那首英文抄写的赞美爱人的诗歌时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乱。再抬起头，他看着那个形状有些不规则但用心装饰的奶油蛋糕，写着“Happy Birthday 沈默”，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长久地沉默着。

“呃，如果你不想吃……”韩若珺有些不安地开口，半晌沈默抬起头，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竟泛着水光，“从来都没有人给我过生日。”韩若珺想起自己每年生日时爷爷总会准备的长寿面，父母当天也不会吵架，会庆祝他的生日，会有朋友记得买个小蛋糕……而沈默，什么都没有。“以后每年都会有的。”韩若珺冲动地说，伸手握住沈默冰凉的手指，“我保证。”沈默没有抽回手，反而攥的更紧。

“尝尝蛋糕？”他轻声问，用叉子挖了一小块递到沈默嘴边。沈默抬眼看他，抹抹眼睛，张嘴接受了这个亲密的投喂。奶油在口中化开的瞬间，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好吃吗？”沈默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简单的评价让韩若珺心里乐开了花。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分享完小蛋糕，吃了几个爱吃的菜。

回到学校时，天色已晚，校园小路上行人稀少，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沈默突然开口：“韩若珺。”“嗯？”沈默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今天很特别。”韩若珺心头一热，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冰山美人和跟班吗？”

两人转头，看到英语系学生会主席陈宇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自从陈宇和沈默认识后，他就一直对沈默有莫名的敌意，或许是嫉妒他有着不错的皮囊，非常有异性缘吧。自从发现韩若珺和沈默的关系不一般后，这种敌意也蔓延到了韩若珺身上。

沈默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拉着韩若珺准备绕道走开。“沈默，你装什么清高？”陈宇提高声音，“谁不知道你接近别人都是有目的的？”他嗤笑道，“真奇怪，你从开学就在接近他，现在还在装好朋友？是目的还没完成吗？”

没等沈默回应，韩若珺上前一步挡在沈默前面：“陈宇，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和沈默的关系怎么样，轮不到你评价。”陈宇挑眉：“韩若珺，你别被他骗了，沈默从来不需要朋友，他只是在利用……”

“闭嘴。”韩若珺罕见地冷了脸，“再诋毁沈默，我不介意用拳头跟你讲道理。”

陈宇显然没想到一向平和嘻嘻哈哈的韩若珺会这么强硬，一时语塞。韩若珺趁机拉着沈默快步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默突然挣脱他的手：“你不必这样。”

“怎样？”“为我出头。”沈默的声音有些僵硬，“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韩若珺斩钉截铁地说，“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不能让他污蔑你。”沈默轻生叹息，对方再次拉起他的手，“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韩若珺，”沈默轻声说，“认识你……真好。”他咧嘴一笑：“那必须的！走吧，寿星大人，我请你喝奶茶去！”

沈默的嘴角却难以察觉地上扬着，或许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柔和，他跟着韩若珺走向校外的奶茶店。夜风轻拂，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靠得很近，几乎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