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分59秒
悦来便利店的灯闪了三下，像有人在暗处眨眼。
卷帘门没开，地面却先裂开一道缝隙，猩红的光柱直冲天顶。
林晚和赵野被吸进去的瞬间，听见星野琉璃在牛奶盒里叹气：“祝你们开播顺利。”
【关卡004·零号直播间】
规则只有一条：让观众满意，否则主播原地心脏停跳。
彩头：打赏最高者可指定下一场“剧本”。
……
两人摔在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玻璃房里。
四面墙是单向镜，外侧漆黑，无数红点闪烁，像潜伏的镜头。
天花板垂下一支老式麦克风，电线缠着输液管，末端连着两个人的手腕。
输液管里流动的不是药，是淡琥珀的“命数”。
每滴落一滴，墙上的血字就亮一格：
【在线观众：？？？】
【热度：0/10 000】
【弹幕：0】
赵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老子宁愿再闯十次地铁，也不想当猴。”
林晚没吭声，他盯着脚下……地板中央摆着一张金属托盘，里面放着一把水果刀、一张扑克牌大小的空白卡片、一部手机。
手机开着直播界面，ID：零号主播。
画面里只有他们两个，弹幕栏空空荡荡，礼物榜却挂着一行刺目的提示：
【本场礼物目标：一颗跳动的心】
倒计时从 10:00:00 开始倒数。
赵野刚想开口，手机突然震动，一条系统消息弹出：
“请主播在 1 分钟内完成自我介绍，否则默认‘消极怠工’，扣除 1成命数。”
林晚一把抓起手机，对着镜头咧嘴：“各位晚上好，这里是零号直播间。
今晚不卖货，只卖命。”
赵野补一句：“价高者得，心脏包邮。”
弹幕瞬间炸了。
【？？？真的假的？】
【新人？长得不错，先给个火箭压压惊。】
一枚虚拟火箭划过屏幕，热度 +1 000。
林晚感觉手腕一热，命数流速慢了一秒。
有效。
系统继续推送任务：
【互动环节：真心牌】
规则：
1. 轮流抽取地板上的空白卡片。
2. 卡片会浮现一个问题，必须 5 秒内回答。
3. 说谎直接扣 2成 命数；真话可获礼物。
赵野先抽。
卡片翻转……
【问：你最对不起的人是谁？】
他脸色瞬间惨白，喉结滚动：“我爸。
十年前我偷了他的手术费去赌，他死在病房走廊。”
弹幕一片“卧槽”“泪目”，热度飙升到 3 000。
命数回流，输液管里金色液体逆流回赵野体内。
轮到林晚。
卡片浮现：
【问：你最想删除的记忆是什么？】
林晚捏紧卡片，指节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高考前夜，我爸摔下楼梯，手里攥着给我买的复习资料。
我如果早点回家，他也许不会死。”
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割得自己鲜血淋漓。
弹幕安静三秒，随后礼物雨狂刷。
【游轮×1】
【宝箱×1】
热度直冲 8 000。
命数涨满，倒计时停在 8分30秒
系统音忽然变得甜美：“恭喜主播完成第一阶段，进入‘才艺展示’。”
地板升起一面镜子。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两人，而是他们的心脏……
鲜活跳动，还连着半透明血管。
镜面下方弹出一行血红小字：
【才艺：现场摘心】
【规则：主播需亲手取出自己的心脏，放入托盘，并保持跳动 30 秒。
成功：热度破万，过关。
失败：心脏停跳，主播陪葬。】
赵野骂了句“操”，电火花在指尖噼啪乱窜，却找不到攻击目标。
林晚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心脏，忽然笑了：“等价找零，对吧？”
他抓起水果刀，刀尖对准左胸，却没有刺下去，而是反手割向输液管。
金色命数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行数字：
【命数×全部 = 心脏×1】
刀锋一挑，命数化作一颗金光心脏，“咚”地落入托盘，鲜红跳动。
镜子里，林晚的胸口完好无损。
倒计时最后一秒，热度冲破 10 000。
弹幕刷屏：
【？？？这挂哪买的？】
【主播牛逼！】
玻璃房外响起潮水般掌声。
广播声带着不甘的电流声：“零号直播间，直播结束。
恭喜主播获得‘心脏上架’豁免权一次，下一场剧本将由榜一指定。”
地板再次裂开缝隙，猩红光柱将两人吞没。
林晚握紧托盘里的金色心脏，听见它在掌心轻轻说了一句：
“别歇脚，下一站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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