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蛟大人的黑历史

沈秋蹲在柴房里，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雷蛟趴在他头顶的横梁上，尾巴一甩一甩，时不时发出"啧"的一声。

"不对不对，雷神印是这么用的吗？"雷蛟翻了个白眼，"你这是画蚯蚓还是画符？"

沈秋抬头瞪了它一眼："那你来示范啊，'神兽大人'。"

雷蛟的鳞片顿时炸了起来："本尊要是能用灵力，还用得着你这个——"它突然噤声，耳朵竖得笔直，"有人来了！"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秋的师姐林小满探头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她一眼就看到了沈秋头顶的银白色小兽，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可爱的小家伙！师弟你什么时候养的灵宠？"

"灵宠？！"雷蛟气得直接从梁上跳了下来，"本尊是——"

沈秋一把捂住它的嘴："路边捡的，可能是变异的雪貂。"他凑到雷蛟耳边低声道，"敢暴露身份，今晚就吃红烧蛟肉。"

雷蛟的尾巴僵在半空，最终不情不愿地耷拉下来。

林小满笑眯眯地放下食盒："快吃吧，我偷偷从厨房拿的。"她犹豫了一下，"师弟，明天的试药选拔...你还是别参加了。"

沈秋掀开食盒，里面是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他咬了口馒头，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

"我听说..."林小满压低声音，"这次试的不是普通丹药，是'秽血丹'。上次百丹盟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试药的弟子半夜浑身长满红毛，被拖走后再也没回来..."

沈秋的手顿了一下。掌心的雷纹突然微微发热，脑海中闪过那些陌生画面里血色的天空。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师姐放心，就我这水平，人家还看不上呢。"

等林小满走后，雷蛟立刻从沈秋怀里钻出来："秽血丹？那不是用魔气炼制的禁药吗？你们这破宗门居然和魔族有勾结？"

"你也知道魔族？"沈秋挑了挑眉。

雷蛟昂起头："本尊活了几百年，什么没见过？当年雷魔神大人带着我们横扫魔渊的时候——"

"等等，"沈秋突然打断它，"你说'雷魔神'？我手上的印记和他有关？"

雷蛟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它支支吾吾地转过身，用尾巴对着沈秋："这个...天色不早了，本尊要就寝了..."

沈秋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少装蒜！你刚才说漏嘴了。这印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做那些奇怪的梦？"

一人一蛟正僵持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沈秋警觉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窗缝中溜了进来——是只通体漆黑的老鼠，眼睛却泛着诡异的红光。

"魔气！"雷蛟的鳞片全部竖了起来。

黑鼠吱吱叫着，突然人立而起，口吐人言："找到你了...容器...”

沈秋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掌心的雷纹骤然亮起，一道细小的电光劈向黑鼠。老鼠瞬间炸成一团黑雾，雾气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发出刺耳的笑声："雷魔神的种子...终于发芽了..."

黑雾猛地朝沈秋扑来！千钧一发之际，雷蛟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细细的银光。黑雾被击中后发出凄厉的惨叫，消散在空气中。

柴房里一片死寂。沈秋和雷蛟大眼瞪小眼，同时开口：

"你会喷雷？！"

"你是魔神容器？！"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雷蛟先败下阵来。它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好吧...本尊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原来三百年前神魔大战时，雷魔神预感到自己可能陨落，便将一部分本源之力封印在十二枚"雷神印"中，散落人间。而沈秋手上的印记，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是...魔神转世？"沈秋的声音有些发抖。

雷蛟摇摇头："不完全是。你只是'容器'之一，百丹盟显然在寻找所有容器。"它严肃地看着沈秋，"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必须阻止试药了吧？他们真正要找的是你这样的雷灵根修士！"

沈秋低头看着掌心。雷纹比之前更清晰了一些，隐约能看出闪电的形状。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之一'？那其他容器..."

"大部分应该已经被找到了。"雷蛟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地面，"百丹盟背后肯定有魔族支持，否则不会知道雷神印的事。"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三更时分。沈秋和雷蛟同时陷入了沉思。

"有个问题，"沈秋突然说，"你既然能喷雷，为什么还会被鱼刺卡住？"

雷蛟恼羞成怒："本尊的灵力被封印了九成九！刚才那是...那是应急反应！"

沈秋露出怀疑的表情。雷蛟气呼呼地转过身："爱信不信！总之明天你必须装病躲过选拔，否则——"

"不，"沈秋打断它，眼中闪过一丝紫芒，"我要参加。"

"你疯了？！"

沈秋摊开手掌，雷纹正在微微发光："刚才那团黑雾说'终于发芽了'...我感觉体内的力量在苏醒。"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而且，你不想知道百丹盟到底在搞什么鬼吗？"

雷蛟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雷魔神大人当年也这么爱作死..."

就在这时，沈秋突然按住太阳穴，一阵剧痛袭来。他眼前再次浮现那些陌生画面：血色天空下，十二根巨柱环绕着一个背生雷翼的身影。那身影缓缓转身，赫然是——

"啊！"沈秋猛地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

"怎么了？"雷蛟紧张地问。

沈秋抬起头，脸色苍白："我看到了...雷魔神的脸。"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雷蛟的瞳孔骤然收缩。

远处，百丹盟的飞舟已经抵达雷狱谷上空，船头的血色旗帜在月光下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