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站在原地，手机贴着耳朵，听筒里医生急促的声音像一把刀划过心脏。

"林小姐，你母亲的情况突然恶化，现在正在抢救，需要你尽快过来签字……"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顾沉舟立刻伸手扶住我，眼神里全是担忧。

"医生，我妈到底怎么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出现了急性肺水肿，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她的肝功能和肾功能都在急剧衰退，情况很危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时，我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林夫人还站在那里，手里攥着那份文件，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看来你得走了。"她说。

我死死盯着她："你最好祈祷我妈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她轻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就能放过我？"

我没有理她，转身就往门口走。秦思思和苏清月跟在我后面，脚步声凌乱而急促。

顾沉舟走在最后，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林夫人："如果你真想保全这个家，最好祈祷林浅的母亲能醒来。"

我们冲出别墅，跳上车。车子启动的瞬间，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去市立医院。"我对司机说。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映得我脸上忽明忽暗。我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胸腔。

"别怕。"顾沉舟握住我的手，"有我在。"

我抬头看他，眼里全是血丝。他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把我拉进怀里。

"我妈一定会没事的。"他说。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却觉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车子刚到医院门口，我就冲了出去。急诊室的红灯还亮着，护士站前站着几个医生。

"我妈在哪？"我问。

一个医生走过来："你是林静兰的家属？"

"我是她女儿。"我说。

医生神色凝重："你母亲现在还在抢救。她的病情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为什么会这样？"我急切地问。

"我们怀疑是中毒。"医生说，"而且不是单一毒素，可能是多种有害物质长期积累导致的慢性中毒。"

"你们查到是什么毒了吗？"

医生摇摇头："还需要进一步检测。但我们发现她体内有重金属超标，特别是铅和汞的含量非常高。"

我猛地想起什么："是不是跟那个保温壶有关？"

"什么保温壶？"

我把林婉儿告诉我们的事说了出来。医生听完后立刻转身去找值班护士。

"立刻对林静兰的胃液和血液样本进行重金属检测。"

护士点头跑开了。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那盏红色的灯，感觉整个人都空了。

顾沉舟坐在我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会没事的。"

秦思思和苏清月也来了。她们谁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坐在我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突然，护士站那边传来一阵骚动。我猛地站起来，看到几个医生匆匆走进抢救室。

"怎么回事？"我问。

一个护士跑过来："病人出现了心跳骤停！"

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顾沉舟立刻扶住我。

"让开！让开！"医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妈……"我低声喊。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医生走出来，脸色很难看。

"林小姐，你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她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我们需要转入ICU继续观察。"

"她能醒过来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她确实出现了一些意识反应，这是一个好迹象。"

我点点头："谢谢您。"

医生离开后，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

"现在怎么办？"秦思思问。

我看向顾沉舟："我们得找到证据。"

"你是说那个保温壶？"他问。

我点头："对。如果里面真的含有重金属，那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我去拿。"他说。

"我跟你去。"苏清月突然说。

我看了她一眼："也好。多一个人帮忙。"

他们离开后，我和秦思思留在医院。我坐在ICU病房外的长椅上，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母亲。

她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虚弱的样子。

"妈……"我轻声说，"你一定要醒来。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顾沉舟打来的。

"找到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们在保温壶里发现了铅和汞的残留物。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在壶底发现了一个小孔，看起来像是改装过的。"

我心头一震："你是说，这是专门设计的？"

"很有可能。"他说，"我已经把东西交给警方了。他们会做进一步检测。"

"好。"我咬牙，"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母亲，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第二天早上，警察来了。他们询问了我们昨晚在林家发生的事，并带走了林夫人。

"林夫人涉嫌故意伤害，我们现在需要您配合调查。"警察对她说。

她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被带走。

中午，医生告诉我母亲的情况有所好转。虽然还没醒，但各项指标都在改善。

我松了口气，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突然，一只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浅浅……"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母亲正虚弱地笑着。

"妈！"我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一直怪你。"

她笑了笑，然后神情变得严肃："你要小心林夫人。她……不会轻易认输的。"

"我知道。"我说，"但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任何人了。"

她点点头，然后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看着她，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未完待续\]林夫人被带走的那一刻，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她被警察押着走远。她的背影依然挺直，像是没有输。

但我能感觉到，她心里藏着什么。

顾沉舟回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眼底泛着青黑，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保温壶——就是母亲每天用的那个。

"警方初步检测，铅和汞含量严重超标。"他声音低哑，"而且那个小孔不是普通的工艺缺陷，是人为加工过的。"

我盯着那个壶，喉咙发紧："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们查了林家的采购记录。"苏清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那个壶是半年前林夫人亲自订制的。她说是为了送礼。"

我猛地抬头："半年前？我妈那时候已经开始头晕、乏力……"

"所以这不是一时兴起。"顾沉舟缓缓道，"是蓄谋已久的伤害。"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原来从那么早开始，林夫人就已经在一点点地毁掉我母亲的身体。

护士过来提醒我母亲还在ICU观察，让我别太激动。我点点头，转身回到病房外的玻璃窗前。

母亲的脸色比昨晚好了些，但依旧苍白。她的呼吸靠机器维持，胸膛缓慢起伏。我伸手贴在玻璃上，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我皱眉接起来，是警察那边的负责人。

"林小姐，我们刚接到消息，林夫人在审讯途中突发心脏病，正在抢救。"

我整个人一僵。

"什么？"

"目前情况还不明确，但我们怀疑……她是装的。"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她想拖延时间？"

"不排除这个可能。"对方顿了一下，"但她确实有冠心病病史，我们不敢大意。"

我深吸一口气："我去一趟警局。"

"你现在最好别去。"顾沉舟立刻说。

"不行。"我摇头，"她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现在不逼她开口，以后更难。"

顾沉舟沉默了几秒，最终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离开医院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她还在沉睡，但胸口平稳起伏。

我想起她说的那句话：你要小心林夫人。她不会轻易认输。

可我没想到，她会连自己都搭进去。

警局里，空气混杂着消毒水和烟草的味道。林夫人躺在临时安排的医疗室里，脸色煞白，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看到我进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来得真快。"她声音虚弱，却带着刺。

"你到底还做了什么？"我走到床边，直视她的眼睛。

她轻轻咳了一声，眼神却飘向门口。

"你妈醒了吗？"

我心头一紧："你知道她会醒。"

"你太天真了。"她轻笑，"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让她躺几天？"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意思？"

她没回答，只是闭上眼睛，像是累了。

"你说清楚！"我抓住她的手腕，却被顾沉舟拉开。

"她现在是嫌疑人，不能受刺激。"他低声说。

我咬紧牙："她是在吓唬我吗？还是……她真的动了什么手脚？"

没人回答我。

林夫人依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我们离开警局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早餐摊的香味飘了过来。

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觉得是真的吗？"我问顾沉舟。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她不会甘心就这么被抓住。"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昨夜掐出的血痕。

"我得回去看我妈。"

我们刚到医院楼下，我就接到护士的电话。

"林小姐，你母亲的情况有点变化。她的血压突然升高，医生正在处理……"

我几乎是跑着冲进病房。

可当我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母亲的监测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护士们围着床边忙碌，医生正在喊着什么。

"病人出现急性脑水肿！准备甘露醇！"

"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好转了！"

我冲过去，抓住最近一个医生的手臂。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皱着眉头："我们也在查原因。可能是毒素在体内发生了转移，或者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浑身一震。

"你是说，她被人动了手脚？"

医生没再说话，只是示意护士加快动作。

我站在原地，耳边全是仪器的嗡鸣声。

林夫人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

不，她早就计划好了。

她根本没打算让母亲醒来。

她要的，是彻底毁掉我。

而她，还有时间。

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