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庙的庭院里,金色与黑色两股力量像两条巨龙在空中纠缠,风声中夹杂着低沉的咆哮。马嘉祺胸口的光芒已经融入他的脉搏,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感到体内有千万条细小的光线在奔涌。
“马嘉祺,别硬撑。”韩砚清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比刚才更清晰,却带着一丝颤抖,“钥匙与你融合的速度太快,你的经脉会承受不住。”
“我知道。”他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我不能停下。”
庭院外,棚户区的空气被黑色能量压得沉闷,远处传来犬吠与孩子的哭声,像是整座城市在低低喘息。“黑鸦会”的成员已经退到庙外,他们的银色倒五角星吊坠在黑暗中反射着诡异的光。
“撤!”为首的墨镜男子冷声下令,“目标已与钥匙融合,计划变更。”
他们退得极快,仿佛只是来确认一件事。这种干脆让马嘉祺心头一沉——他们不是失败,而是完成了某个阶段的任务。
“他们在试探钥匙的宿主反应。”L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他的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五百年前,他们也这么做过。”
“你受伤了。”马嘉祺看向他。
“不碍事。”L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马嘉祺胸口,“钥匙选了你,说明旧城之心已经认定你是唯一的对接口。接下来,它会用尽一切办法逼你打开城门。”
“城门?”贺峻霖不解地问。
“旧城之心的封印像一座城,”L解释,“钥匙不是用来摧毁城墙的,而是打开城门的——一旦城门开启,它的本体就能降临。”
“那我们不能让城门开。”丁程鑫握紧了拳头。
“可钥匙已经在他体内了。”L的语气罕见地沉重,“城门的开关,现在在他的意志里。”
马嘉祺闭上眼,能感觉到那扇“门”的存在——它不在别处,就在他的胸口,与他的心跳同步呼吸。门后是一片无边的黑暗,黑暗中有低沉的呢喃,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又像是一个巨大的存在在沉睡中翻身。
“马嘉祺,听我说。”韩砚清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那晚吗?你站在月光下,握着我给你的那把小刀,手一直在抖。”
马嘉祺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说我像个刚上战场的新兵。”
“但你没有后退。”韩砚清轻笑,“你从来没有后退过。”
她的声音像一道暖流,流过他紧绷的神经。马嘉祺缓缓吐气,感觉体内奔腾的光线渐渐找到了节奏,不再互相冲撞。
“谢谢。”他轻声说。
“别谢我。”韩砚清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回到钟楼时,天色已经微亮。宋亚轩和张真源在顶层焦急地等待,见到他们回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旧城之心的能量波动稳定下来了。”宋亚轩说,“但它的频率与昨晚不同,像是……在适应新的存在。”
“钥匙与我融合了。”马嘉祺直言不讳,“它在找城门的开关。”
房间里一片沉默。刘耀文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会帮你守住。”刘耀文说。
“守住城门,不只是守住我。”马嘉祺摇头,“它会从城市的每一个负面情绪里汲取力量——拆迁区、网络暴力、失业、病痛……只要有人绝望,它就会变强。”
“所以我们要在两条战线作战。”严浩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物理战线和心理战线。”
“心理战线?”贺峻霖挑眉。
“我们要用正面情绪覆盖城市的负面情绪。”林小满接过话,“音乐、艺术、故事、人与人之间的善意……这些都是它无法吸收的能量。我们要把这些能量放大,让它们像灯塔一样照亮整座城市。”
“这听起来像是……一场大型的公共艺术活动。”张真源若有所思。
“没错。”宋亚轩眼睛一亮,“我们可以用我们的舞台。”
“公开活动会把你们暴露。”韩砚清提醒。
“我们本来就在明处。”马嘉祺看向窗外,清晨的阳光正洒在城市的天际线上,“不如利用这一点。”
计划在当天下午就开始实施。时代少年团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紧急通知——晚上八点,将在城市中心广场举行一场“为城市祈福”的公益演出,所有收入将捐赠给城南棚户区的改造项目。
消息一出,网络上立刻沸腾。粉丝们兴奋地转发,媒体纷纷报道,城市的每一块电子屏都在滚动播放演出预告。
“明线表演,暗线行动。”贺峻霖看着后台的监控屏幕,“我们的人已经分布在广场周围的二十个制高点。”
“我和林小满的‘怨念防火墙’会在演出开始时全面升级。”严浩翔说,“我们会把广场的情绪数据实时传送给你们。”
“我和张真源负责净化。”宋亚轩说,“我们会选那些能引发共鸣的歌。”
“我和刘耀文、丁程鑫负责现场安全。”贺峻霖补充,“一旦旧城之心试图干扰,我们会第一时间布下困魂阵。”
“而我……”马嘉祺低头看了看胸口,那里的光芒已经隐入皮肤,只在心跳时微微闪动,“我会守住那扇门。”
“我会帮你。”韩砚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马嘉祺抬起头,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城市的灯一盏盏亮起,像是无数颗微小的心脏在跳动。他突然意识到,所谓守护,不只是阻挡黑暗,更是点燃灯火。
晚上八点,城市中心广场。
人山人海,灯光璀璨。时代少年团的成员们站在舞台上,背后是一块巨大的LED屏幕,播放着城市的影像——从古老的城墙到现代的摩天大楼,从孩子们的笑脸到老人们的皱纹。
“谢谢大家今晚来到这里。”马嘉祺拿起话筒,声音沉稳而温暖,“我们想用音乐和故事,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
第一首歌是《长夜同归》。宋亚轩的歌声像一条温柔的河流,流淌过每一个人的心田。张真源的朗诵穿插其中,讲述着这座城市五百年的故事——战火、重建、离别、重逢。
广场上的情绪指数在严浩翔的屏幕上实时跳动——希望值上升,恐惧值下降,愤怒值稳定。林小满的模型显示,广场周边的负面情绪正在被正面情绪覆盖。
“有效。”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兴奋,“继续保持。”
然而,就在第二首歌进行到一半时,屏幕上的数值突然剧烈波动。广场西侧的希望值直线下降,恐惧值飙升。
“西侧发生什么了?”马嘉祺问。
“是旧城之心的触手。”严浩翔的声音紧张起来,“它在广场西侧制造了幻象。”
“我去!”刘耀文和丁程鑫同时冲向舞台侧翼。
“我来掩护!”贺峻霖紧随其后。
舞台上,宋亚轩的歌声突然拔高,他将灵力注入每一个音符,像一道光柱射向广场西侧。张真源则朗诵起一段全新的台词——那是他为今天的演出特别准备的,讲述一个普通人如何在困境中守护家人的故事。
马嘉祺站在舞台中央,能感觉到那扇“门”在剧烈震动。门后,那个巨大的存在正在苏醒,它被广场上的正面情绪激怒了,开始疯狂撞击城门。
“马嘉祺,集中精神。”韩砚清的声音坚定,“听我的呼吸。”
马嘉祺闭上眼睛,随着她的呼吸节奏调整自己的心跳。每一次吸气,他都将广场上的正面情绪引入体内;每一次呼气,他都将这些能量推向那扇门,加固它的锁。
舞台下,人们的情绪被音乐和故事引导,他们开始互相拥抱,为陌生人拭去泪水,举起手机的手电筒,将点点光亮汇聚成一片星海。
“有效!”林小满兴奋地大喊,“西侧的幻象正在消散!”
然而,就在这时,马嘉祺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门后那个存在改变了策略,它不再撞击,而是开始低语——低语中夹杂着他最恐惧的画面:韩砚清在他面前消散、团队成员一个个倒下、城市化为废墟。
“不要听它的。”韩砚清的声音坚定如铁,“那些都不是真的。”
“我知道。”马嘉祺的额头上布满冷汗,“但它很擅长伪装。”
“那就让它看看真相。”韩砚清说。
突然,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涌入马嘉祺的脑海——不是他的记忆,而是韩砚清的。五百年前,她站在一片被战火摧毁的村庄前,手中握着那把刻着“清”字的小刀,眼中满是绝望。就在她准备独自冲入敌阵时,一个年轻的守夜人挡在她面前。
“我们一起。”那个年轻人说。
马嘉祺猛地睁开眼睛,他明白了——那是五百年前的自己。他们的羁绊,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我不会让城门开。”马嘉祺低声说,语气平静却坚定。
他将广场上所有的正面情绪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柱,从胸口射出,直冲云霄。天空中的黑色能量被这道光柱一分为二,像被利剑劈开的乌云。
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不知道他们刚刚躲过了一场劫难,只觉得今晚的演出格外动人。
舞台上,时代少年团的成员们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和欣慰。
然而,就在这时,马嘉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的短信,依旧来自那个陌生号码:
“城门未闭,午夜时分,钟楼见。——L”
马嘉祺的眉头紧锁。L为什么要单独见他?旧城之心在午夜会有什么动作?
“看来,”马嘉祺轻声说,“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舞台下,人群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城市的灯光璀璨如昼。但在这片繁华之下,一场足以改变城市命运的较量,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