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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大佬说我们是夫妻

失忆后大佬说我们是夫妻

>我醒来时,司马懿正用丝帕擦拭我染血的匕首。

>“夫人又梦魇了?”他温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

>可身体却在本能地发抖——昨天我刚刚恢复记忆。

>原来我是被他下令诛杀的暗卫,而非他口中恩爱多年的妻子。

>此刻他端着药碗的手正摩挲我的后颈:“在想什么?”

>我藏起袖中密报,努力模仿失忆时天真的语调:

>“夫君,今天的药…好像特别苦?”

>他轻笑,将药汁含入口中渡给我:

>“乖,喝完告诉你一个秘密…”

>门外士兵突然急报:“军师!暗卫鸢的尸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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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像一条濒死的蛇缠绕在我的手腕上。我猛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暗色,唯有头顶繁复的藻井纹饰在昏沉的光线下勾勒出狰狞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到几乎令人窒息的药气,沉甸甸地压着,可在这厚重的药香之下,却顽固地渗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甜。

那是我自己的血。这念头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混乱的意识深处。

我动了动僵硬的脖颈,视线艰难地聚焦。床边,一道颀长而沉寂的影子无声地伫立着。墨色的宽袖垂落,几乎融进房间深处的阴影里。那双手,骨节分明,此刻正握着一方素白的丝帕,极其缓慢、极其专注地,擦拭着一柄短匕的锋刃。寒芒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每一次细微的挪移,都带起一片令人心悸的冷光。刃口上,暗红近黑的污渍在丝帕的反复擦拭下渐渐变淡,最终化为一片浑浊的湿痕,浸透了那方素白。

那匕首……是我的。记忆深处某个被血染红的角落,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夫人?”一个声音响起,低沉而温醇,带着一种刻意打磨过的柔和,像上好的丝绸滑过皮肤,却激不起丝毫暖意。那声音的主人微微侧过身,光线终于吝啬地照亮了他半边脸庞。是司马懿。眉骨微高,鼻梁挺直,薄唇的线条此刻弯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的眼睫垂着,目光落在染血的丝帕上,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的珍宝,而非一件刚饮过血的凶器。

“又梦魇了?”他抬起眼,视线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上倒映着虚假的关切,深处却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漆黑。他俯下身,墨色的发丝垂落几缕,带着冰冷的药香拂过我的脸颊。我下意识地想偏开头,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灌了铅。

温软的、带着奇异凉意的触感,羽毛般轻轻落在我的眼角。他在吻去我脸上的湿痕——那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在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琉璃器。

然而,就在他唇瓣离开的瞬间,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猛地炸开!恐惧像是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苏醒,沿着每一根僵硬的神经疯狂噬咬。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细微却剧烈,牙齿在口腔里格格作响。这不是梦魇的余悸。这恐惧如此熟悉,如此刻骨,它来自昨天,来自那如同惊雷般劈开混沌迷雾的记忆碎片!

不是夫人!不是什么恩爱多年的妻子!

我是鸢。代号“鸢”。是他麾下最锋利也最沉默的影子,是他棋盘上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是他……亲笔在那张冰冷的密令上,落下朱砂的印记——“暗卫鸢,叛。诛。” 冰冷的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烙印在记忆复苏的瞬间,也彻底碾碎了他精心编织的温柔牢笼。

“在想什么,嗯?” 那温醇的声音再次贴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不知何时已放下染血的丝帕和匕首,端着一个青玉药碗坐在了床沿。碗中浓黑的药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苦涩气息。一只微凉的手,带着薄茧,极其自然地抚上了我的后颈,指尖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缓慢地、带着掌控意味地摩挲着。每一次按压,都像是冰冷的毒蛇在颈动脉旁吐信,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那里……记忆的碎片猛地闪过——冰冷的剑锋,撕裂空气的尖啸,剧痛!正是后颈处,一道早已结痂却仍隐隐作痛的旧伤疤!

袖中,那卷薄如蝉翼的密报仿佛瞬间变得滚烫,紧贴着我的小臂内侧。那是昨天,在司马懿书房外那株枯死的海棠树下,我忍着后颈伤疤的抽痛,从树洞深处摸出的最后一道指令。上面是我自己仓促而潦草的字迹:“军师令,鸢叛,格杀勿论。速离!”

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昨天,正是这道密报,如同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尘封的血色记忆。我不是他的夫人,我是他下令诛杀的目标!而此刻,他摩挲的,正是那场几乎成功的绝杀留下的印记。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尖叫和质问压下去。不能露馅!在他面前,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意味着万劫不复。我要活下去,就必须演下去,演好那个他亲手塑造出来的、天真懵懂的“夫人”。

“夫君……” 我努力地、极其艰难地牵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属于“失忆鸢”的、带着点委屈和依赖的弧度。声音出口,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沙哑和细微的颤抖,反而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感。我微微蹙起眉,目光怯怯地落在那碗浓黑的药汁上,“今天的药…好像…特别苦?” 尾音拖长,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如同过去每一次抗拒苦药时那样。

司马懿的动作顿住了。他摩挲着我后颈的手指停了下来,视线从药碗移到了我的脸上。那深潭般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那薄唇的弧度加深了,一个带着几分纵容、几分玩味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这笑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却让我后颈的汗毛瞬间根根倒竖。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青玉药碗端到了自己唇边。在我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他含了一口那浓黑苦涩的药汁。

下一秒,他俯身压近。带着浓烈药气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微凉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颌,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迫使我不得不微微张开嘴。

温热的、混着浓重苦涩药味的唇瓣覆了上来。药汁被他强硬地渡入口中,汹涌的苦涩瞬间在舌根蔓延开,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侵略感。我被迫吞咽着,喉咙滚动,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咽下滚烫的毒液。这哪里是喂药?这是赤裸裸的宣示,是刻意的羞辱,更是冰冷的警告——他在提醒我,我的身体、我的呼吸、我的生死,都在他绝对的掌控之下,如同这碗不得不咽下的毒药!

唇分,一丝黑色的药汁顺着我的唇角滑落。他用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狎昵意味地替我拭去。深黑的眼眸紧紧攫住我,如同盯着落入蛛网、徒劳挣扎的飞虫。那里面没有半分情欲,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和洞悉一切的冰冷。

“乖。”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蛊惑意味,气息拂过我被药汁浸润得麻木的唇瓣,“喝完它……”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那还剩大半碗的漆黑药汁,嘴角的弧度愈发诡异,“……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窟。在这个精心构筑的谎言世界里,从他口中吐出的“秘密”,绝不会是蜜糖,只可能是淬毒的尖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我压垮的瞬间——

“报!!!”

一声急促、尖锐、带着铁血气息的嘶吼,如同平地惊雷,猛地撕裂了内室压抑粘稠的空气!那声音穿透厚重的门帘,带着战场硝烟的粗粝感,直直刺入耳膜!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动,由远及近,带着不容置疑的紧急,在门外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粗犷而带着惶恐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般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我的耳膜上:

“军师!急报!城西乱葬岗!您下令追索的……暗卫鸢的尸体……找到了!”

轰——!!!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空,只余下那最后几个字在死寂的房间里疯狂回荡,带着一种荒谬绝伦的、令人血液冻结的恐怖回音。

“尸体……找到了……”

找到了?!

我……我的尸体……找到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两只无形巨手,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狠狠攥紧!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又猛地倒灌回心脏,撞得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袖中那卷密报的边角,被我失控的指尖死死掐住,几乎要嵌入皮肉。喉咙被无形的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胸腔里那颗疯狂擂动的心脏,在死寂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从昨天,甚至更早?这所谓的“找到尸体”,是试探?是陷阱?还是……他耐心耗尽,准备彻底结束这场猫鼠游戏的信号?

时间仿佛被冻结的粘稠蜜蜡,沉重得令人窒息。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每一次狂乱的心跳撞击着耳膜,感受到冰冷的汗珠沿着脊柱蜿蜒滑下,浸湿了薄薄的寝衣。袖中那卷密报的边角,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烫着我的小臂内侧,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那份隐秘的痛楚。

司马懿捏着我下颌的手指,力道没有丝毫放松。他俯视着我,深潭般的眼眸里,那点方才还存在的、带着狎昵意味的玩味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令人胆寒的冰冷审视。他的目光像无形的探针,一寸寸刮过我的脸,捕捉着每一丝肌肉最细微的抽动,每一寸血色褪去又涌上的变化。

门外,那报信的士兵如同被钉在了原地,沉重的呼吸声隔着门帘传来,带着一种屏息凝神的恐惧,显然也在等待着里面这位军师雷霆万钧的反应。

“哦?” 终于,一个单音节的字,从司马懿的薄唇间逸出。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轻易地割开了令人窒息的死寂。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惊诧,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捏着我下颌的手指,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容,松开了。指尖离开时,若有似无地拂过我颈侧那处早已结痂的伤疤,激起一片细小的、不受控制的战栗。他的视线,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转向了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

“乱葬岗?” 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听到什么荒谬笑话般的嘲弄,“倒是……会挑地方。”

门外一片死寂。士兵显然被这过于平静的反应震慑住了,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司马懿缓缓站起身。墨色的宽袖垂落,拂过床沿,带起一丝微凉的空气。他没有再看我,仿佛我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他踱步走向内室中央那张宽大的紫檀书案,步履沉稳,不疾不徐。烛台上的火光被他经过的身影摇曳,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浓重而跳跃的阴影,使得那俊美无俦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阴鸷莫测。

他停在书案前,背对着床榻的方向。案上堆着一些卷宗,一方墨玉镇纸压着几张信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拿起那方冰冷的镇纸,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墨玉在烛光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确认了?”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回、回禀军师!” 门外的士兵声音紧绷,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现场遗落有……有我魏国密制袖箭一支,箭杆上刻有……‘鸢’字暗纹!尸身……尸身损毁严重,面容难辨,但身量、骨形……还有……还有后颈处一道陈年旧疤……皆与军师所描述的叛逃暗卫鸢……特征吻合!”

后颈旧疤!

我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从床上弹起!袖中的密报几乎要被冷汗浸透。他果然知道!他早就知道!那处伤疤,正是当年一次任务中,为了救下他而被敌人重创留下的!如今,竟成了他“确认”我“尸体”的关键凭证?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恶毒、最刺骨的讽刺!

司马懿把玩墨玉镇纸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过头,烛光勾勒出他线条冷硬的下颌。他没有看门外,也没有看我,目光似乎落在书案上那跳跃的烛火里。

“呵。” 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笑,从他唇间溢出。那笑声短促,却像冰锥一样刺入骨髓。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毫无波澜的冷漠:“知道了。退下吧。”

“是……是!” 门外的士兵如蒙大赦,沉重的脚步声带着仓皇迅速远去。

脚步声消失,内室重新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唯有烛火燃烧发出细微的哔剥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耳。

司马懿依旧背对着我,站在书案前,身形挺拔如墨色的松。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桌面上摊开的一卷竹简,指尖在冰冷的竹片上留下细微的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放大,像钝刀在神经上缓慢地割锯。

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悬在头顶的巨石,随时可能轰然砸落。冷汗已经浸透了我后背的寝衣,黏腻冰凉。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维持一丝清明。他会怎么做?揭穿?质问?还是……直接动手?

就在这紧绷到极致的弦即将断裂的刹那——

司马懿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烛光跳跃着,终于照亮了他的整张脸。那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暴戾,也没有任何杀意,甚至……连一丝嘲讽都看不到。他的唇角甚至微微勾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温柔的弧度?可那双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比窗外的寒夜更加冰冷,更加幽深,里面翻涌着一种我完全无法解读的、令人心胆俱裂的情绪。

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来。墨色的衣摆无声地拂过光洁的地面,如同死神拖曳的斗篷。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定了我,那目光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仿佛能直接看进我灵魂深处拼命隐藏的惊惶和绝望。

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近,带着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在床沿重新坐下。距离很近,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药香与墨香的独特气息,此刻却只让我感到彻骨的寒意。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擦拭染血匕首、曾捏住我下颌、曾摩挲我后颈的手,再一次朝我的脸颊探来。动作依旧很慢,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从容。

我猛地闭上眼,身体绷紧到了极限,等待着那或许会是致命一击的触碰。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茧,极其轻柔地、甚至带着点怜惜意味地,落在了我的眼角。那里,不知何时,又渗出了一点湿意。

“怎么又哭了?” 他的声音响起,比刚才喂药时更加低沉,更加柔和,如同情人间的耳语。那语调里的温柔,简直能溺毙人。可这温柔却像淬了毒的蜜糖,让我从心底感到一种灭顶的恐惧。“是在害怕吗?” 他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着我的眼睑下方,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怕……那个‘鸢’?”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的嘶鸣:

“还是说……”

那摩挲着我眼角的手指,缓缓向下滑去,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暧昧,最终停留在我的颈侧,指尖若有似无地按在了颈动脉那剧烈搏动的地方。

“我的‘夫人’……”

“你怕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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