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嘛……”
沈芷眼珠滴溜溜乱转，大脑CPU疯狂运转，试图再编一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
禾云木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却渐渐沉了下来，那份锐利重新凝聚。
她不再靠着椅背，而是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沈芷，”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让沈芷心头又是一跳，
“我不管你是真清醒了，还是又在玩什么把戏。我只警告你最后一次。”
她一字一顿，清晰地敲打在沈芷的耳膜上，
“云阑宗，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玩就玩的地方。”
“宗主和长老们念你年幼，又遭逢变故，对你一再容忍。但我禾云木，没他们那么好的耐心。”
“你若再敢做出任何有损宗门、或者让我怀疑你与林月窈不清不楚的事情……”
禾云木的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剑鞘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嗡鸣，仿佛凶兽的低吼。
“——我不介意，亲手帮你‘清醒清醒’。”
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针尖，瞬间刺透了沈芷强装的镇定。
她毫不怀疑这位剑修二师姐说到做到的能力。
那“清醒清醒”绝对不是什么温和的谈心，大概率是物理意义上的“深刻教育”。
沈芷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刚才噎住的难受感仿佛又回来了，喉咙发紧。
她看着禾云木那双毫无玩笑意味的眼睛，清晰地意识到，
这位师姐，是认真的。
她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试探。她是真的在划下最后一道红线。
沈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挺直了脊背，迎上禾云木的目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师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明白了。”
“我沈芷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与林月窈及其同党，势不两立！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神魂俱灭！”
誓言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禾云木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深深地看着沈芷，屋内的空气再次凝固，只剩下两人无声的对峙。
良久，禾云木才缓缓收回了目光，也松开了剑柄。
那股迫人的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最好如此。”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芷，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不再看沈芷，转身走向门口。
“把馒头吃完，别浪费。”
冷冷丢下最后一句话，禾云木推门而出，身影消失在门外。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沈芷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她看着桌上那两个早已冷透、干瘪的馒头，和那一小碟咸菜，只觉得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后背一片冰凉。
她抹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大大松了口气。
这禾云木看来是真的怕自己跑了，所以才三番两次来试探她。
沈芷拿起一个冷硬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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