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墟的夜晚，比白昼更加躁动。
无炎蹲在火影办公楼外的老樱花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他原本的计划很简单——溜进火影办公室，在桌上画一只巨大的乌龟，或者把墨水瓶倒进抽屉里。最好能让那个总是板着脸的代理火影大发雷霆，让所有人都知道，佐藤无炎不是空气，不是可以随意忽视的“怪物”。
可就在他准备跳上窗台时，屋内传来了压低嗓音的对话。
“……档案室的禁术密卷，必须严加看管。”代理火影的声音透过半开的窗户传出，冷硬如铁，“尤其是‘四象封印’的衍生卷轴，绝不能再出现纰漏。”
“是。”另一个声音恭敬应答，“但封印班的人说，上次四尾暴走时，原版的术式已经……”
“闭嘴！”代理火影厉声打断，“那种事不准再提！”
无炎的瞳孔骤然收缩。
四尾暴走。
这个词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刺进他的记忆。火光、惨叫、父母将他死死护在身下的温度……还有体内那个永远饥饿的、低吼着的存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树皮，木屑刺进指甲缝也浑然不觉。
禁术密卷？四象封印的衍生？如果……如果他学会了那些，是不是就能更好地控制四尾？是不是就能证明，他不是灾祸，而是能守护村子的忍者？
树下的巡逻忍者脚步声渐近，无炎屏住呼吸，将自己彻底隐入阴影。等脚步声远去，他轻盈地翻下树，却没有像原计划那样冲向火影办公室的窗户。
而是转向了档案室的方向。
档案室的门锁很旧，但无炎的手更灵巧。
他从忍具包里摸出一根铁丝——这是他在忍校课堂上偷偷藏起来的，原本打算用来撬开食堂的甜品柜。现在，它成了更重要的工具。
铁丝在锁孔里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
无炎闪身而入，反手关门，心跳如擂鼓。档案室里弥漫着陈旧的纸张和墨水味，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斜洒落，照亮了密密麻麻的卷轴架。
“禁术……禁术……”他低声念叨着，手指掠过一排排卷轴标签。
突然，他的指尖停在了一个暗红色的卷轴上。标签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四象封印·改】——仅限封印班最高权限查阅。
无炎的呼吸急促起来。就是它！他一把抓起卷轴，可就在这一瞬——
“谁在那里？！”
一声厉喝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无炎浑身一僵，本能地将卷轴塞进怀里，转头看向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堵死了。
要被抓到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刹那，他体内的四尾突然躁动起来，一股灼热的力量从腹部涌向四肢。无炎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股冲动压了回去。
不，不能用四尾的力量。如果在这里暴走，就真的坐实了“怪物”的名号。
他的目光扫向气窗——太小了，钻不出去。脚步声越来越近，手已经搭上了门把——
千钧一发之际，无炎猛地结印，使出了唯一一个不需要查克拉精准控制的忍术。
“分身术！”
三个模糊的分身瞬间出现，而他自己则蜷身滚进了最近的档案柜下方。
门被猛地推开，灯光大亮。
“什么人？！”
分身们故意弄出声响，朝着不同方向逃窜。守卫忍者怒骂一声，追了出去。
无炎屏住呼吸，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从柜子下爬出来。怀里的卷轴像块烙铁，烫得他胸口发疼。
他成功了。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安？
月光下，无炎低头看着手中的禁术卷轴，红色的封绳像一道血痕。他知道自己踏过了某条线，但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
只要学会这个，就再也不会有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了。
他攥紧卷轴，身影无声地融入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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