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选择

“朝露”的演唱会终场，温棠站在升降台上，看着台下成片的蓝色灯海，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练习室唱《追光》的自己。

安可环节，她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轻声说：“最后一首歌，送给所有在暗处给我力量的人。”

前奏响起时，台下忽然亮起一片银色的灯牌，像有人把星光撒在了观众席。温棠抬头，看到VIP区里，尹灿荣举着她的应援棒，身边围着“风启”的成员，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蓝色的星星灯，正对着她用力晃。

他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没戴口罩，眼睛亮得像盛了整个银河，看到她望过来，突然对着舞台的方向，比了个完整的星星手势，不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

温棠的眼眶热了，指尖在吉他弦上弹出个颤音。唱到“你看星光在闪烁，是我在对你点头”时，她对着他的方向，轻轻晃了晃手腕——那里戴着条星星手链，是用他送的毛线挂件改的。

演唱会结束后，温棠在后台收到个礼盒，里面是把吉他拨片，上面刻着两只依偎的小猫和小狗，旁边刻着行小字：“下次合唱，我用这个给你伴奏。”

礼盒底下压着张门票，是“风启”演唱会的VIP票，座位号和她今晚的位置一模一样。

窗外的月光落在票面上，温棠忽然想起尹灿荣在舞台上的样子——他举着灯牌的手，他比星星的指尖，他望向她时眼里的光，都像在说：

“这次换我，朝着你的方向奔跑。”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到尹灿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耳尖红得像被月光烫过，却没像以前那样逃跑，只是对着她弯了弯眼睛，像只终于敢走到主人面前的猫。

温棠的心跳慢了半拍，朝着他的方向，轻轻举起了手里的吉他拨片。

有些心意，藏了太久，终于可以在星光下，坦然地说给对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