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凌沉舟的生日那天，温阮给他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本画册。

画册的第一页，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画廊的角落里，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他的西装上，他皱眉的样子有点凶，却还是递给她一包纸巾。

中间的页面，藏着许多“秘密”：他在她画室门口等她时的侧影，她在他办公室沙发上睡着时他盖的外套，两人在超市偷偷抢最后一盒草莓的幼稚模样……

最后一页，是一幅未完成的画——海边的别墅，院子里种着向日葵，二楼的阳台上，有两个依偎着看海的人。

“这是……”凌沉舟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的家，”温阮靠在他肩上，“有海，有花，有你。等画完了，我们就去把它变成真的好不好？”

凌沉舟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好，都听你的。”

他忽然想起，刚隐婚时，温阮曾说过：“其实我不怕藏着，只是怕藏得太久，别人忘了你是我的。”现在他才明白，那些暗戳戳的撒糖，那些私下里的腻歪，都是她在确认被爱的证据。

日子一天天过，温阮的画里渐渐多了烟火气。她画凌沉舟系围裙做饭的笨拙样子，画他坐在地毯上陪她看电影的侧脸，画他出差时在机场给她发视频的屏幕光影。

有一次，凌沉舟在财经杂志的封面上看到自己，西装革履，眼神锐利，俨然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样。他笑着把杂志拿给温阮看：“和你画里的我，是不是两个人？”

温阮正在给他画肖像，闻言抬头，认真地说：“杂志上的是凌总，我画里的，是我的沉舟。”

凌沉舟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看着画布上那个眉眼柔和的自己，忽然觉得，所谓的不可一世，不过是没遇到能让他卸下铠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