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的时间转眼到来，难得的出了太阳，窗外稀稀拉拉的鸟叫吵醒了林砚舟。
这人对声音比较敏感，睡眠也很浅。
林砚舟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这几天林强带着那个女人和弟弟去外地度假，家里空无一人。
本来林砚舟应该住宿，但是因为家里没人，所以也想回来看看，收拾收拾。
他拽下昨晚听歌用的耳机，床边是他前几天陆陆续续收拾好的包，还是个斜挎包，看上去容量很大。
他看了眼时间——早上7点。
大巴是八点半的，还早。
他检查了一眼包里的东西，充电宝、零食、刚放进去的耳机……
还有一顶写着Z的黑色帽子。
犹豫了一下，最后把拉链拉上没去管。
他以前刚学会做早餐的时候还有兴致自己动动手，但现在他实在不想动，于是拿起手机点了个早餐外卖。
窗户外的天气格外的好，也在深秋初冬难得的暖和了点。
趁着骑手送外卖的功夫，林砚舟在卧室里挑了件衣服换上。
是那种比较普通的淡蓝色衬衫，里面套了件白色的内衬一样贴身的衣服，下身穿了件牛仔裤。很保暖，看着又很轻便。
这身衣服在少年的身上有种张扬青春的气息，平日里被校服约束的自由感扑面而来。
像是夏日里追海风的少年。
外卖到了，林砚舟下意识打开手机边看边吃。
网络上有好几个电子榨菜一样的博主，但是林砚舟看着微信跳出来的999＋信息又沉默了。
最终还是选择看眼微信。
班群里因为秋游的事情鸡飞狗跳，没有一刻安宁。
明明不野：兄弟们准备好东西了不？明天秋游了！
明明不野【动画表情】
裴漾（班长）：吵死了，就你话多【表情】
明明不野：我这不是激动吗。
明明不野：耀啊，上次我买的那个帽子的“沈”字儿好像掉了，在你那儿不？
张耀：怎么可能在我这？你再找找？或者明天起早再去商场看看？
许严：那么早商场不会开门啊。
裴漾（班长）：【图片】
裴漾（班长）：是这个不？上次逛街捡到的。
明明不野：对对对！就这个，这么巧啊，麻烦漾姐当天帮我带过来咯。
裴漾（班长）：OK
裴漾（班长）：大家都早点睡把，明天大巴八点半校门口见！
明明不野：OK，我先睡了，大家明天见【表情】
张耀：好的，拜拜（沈明野你那表情好恶心）
明明不野：哪有！
张耀：不是说要睡觉？
明明不野：行了行了真要睡了，拜拜~
防御汗（方雨涵）：明天见~
许严：晚安各位。
……
还有很多很多消息。
林砚舟虽然每次嘴上都说他们烦，但是好像每次看他们聊天斗嘴都会笑。
他还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大家一起闹，一起笑。
一转眼八点多，林砚舟提前一点打车到了学校，这会已经在校门口的大巴上坐着了。
他不晕车，喜欢坐后排。
后排那个角落里，和上次篮球联赛一样的角落。
篮球联赛……
林砚舟下意识看向自己已经留疤的伤口。
谢烬阳的药还挺管用的。
谢烬阳……
“诶，大校草，你比我们还要早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沈明野。
那人今天穿了一个特别显眼的花衬衫，里面也搭了一个白色内衬，穿了一件看着特别薄的长裤，上身红花下身绿叶，头顶上还有一个红色帽子，“沈”字已经回归了。
这身装扮有点像黑帮老大。
“看，帅吧，哈哈哈哈。”沈明野又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林砚舟前面。
之后许严和张耀也来了，两个人没怎么刻意打扮，一件衬衫一件长裤。
裴漾是和方雨涵有说有笑地来的，她俩都穿着裙子，都是蓝白色系的，看上去温婉大方，平时的搞怪还有劳累感看不出一丝一毫。
裴漾还是扎着她的招牌双马尾辫，还配了顶很有沙滩海边味的帽子，好像还化了淡妆，格外好看。
谢烬阳几乎卡点来，他家住的远，也正常。
他的穿着和林砚舟说不上来的像，上身穿了蓝白色的格子短袖衬衫，扣子开着，里边是一件白色贴身长袖，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
就是头顶上戴着一顶特别显眼的黑色帽子，还写了个Y。
他来的时候还在和谁发消息，然后就特别自然地坐到了林砚舟边上。
林砚舟装作没看见地低头看手机，就像是默许他的行为。
裴漾在斜前方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啧”了一声。
“喂喂喂，好，各位同学，我是你们这次的导游，姓李，你们可以叫我李导游，”大巴第一排一个人站起来，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带着一顶黄帽子，很显眼，说话时带着一点不知道哪里的口音，“那么今天各位同学要去的呢，是本市的一个著名网红景点——滨海公园。由于我们市是滨海城市，所以呢对于大海的这个旅游业开发还是很充分的。一会下车我们先拍合照，打卡，然后就自由活动，可以玩的呢，有……”
导游的声音在车厢回荡，但是底下没几个人在听。
每次春秋游基本上都是他们自己做攻略，有的时候还会在班群分享。
林砚舟一只耳朵塞着耳机，懒散地靠在床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车辆，还有残影的光秃秃的树，也会偶尔盯着天空的白云发呆。
谢烬阳看着身边的人头彻底面向窗外了，笑着举起手机，朝着林砚舟的背影和窗外的景色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少年的头发上洒满阳光，手还在拨弄耳机，在阳光的光影之下，瘦而细的手指格外骨节分明，窗外的树拉出一道道残痕。
就像是艺术品。
谢烬阳眼底带笑地收藏了照片。
前面，裴漾、方雨涵、沈明野、许严和张耀正在玩抽二条，沈明野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惨叫。
“哇啊！漾姐你轻点，你怎么每次都赢。”
“就是啊，开挂了吧，来来来再来。”
“石头剪刀布！”
“方雨涵打漾姐！漾姐输了！”
“有啥用，她俩互相打都是轻轻的。”
“就是啊。”
……
再前面是一群开黑的男生。
“快快快，上啊，你个窝囊废。”
“你还好意思说我！”
……
老刘坐在最前面，喝着保温杯里的水，拍下窗外的风景给老婆报备。
看样子也不打算管这群学生了。
导游：……
这群人，倒是动静分明。
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蒜鸟蒜鸟，随便吧，累了。
导游也停止了演讲，坐下来刷手机。
一车人一路说说笑笑闹闹，很快到了公园。
老刘估计也是想自己安安静静地玩会儿，一直在和导游cue流程，很快就拍完合照打完卡，放他们自由活动了。
一群人一下子炸开了，就像提前选好了目的地一样。
“明子！你们要不要和我俩一起啊？”裴漾拉着方雨涵，“我们俩做足攻略了，你们拎包我带路行不？”
方雨涵：“来来来，一起啊，学委要不也一起？”
江逸：“不了不了，我和皖皖一块去。”
裴漾：“叫这么亲密？学委你和苏皖最近不太对啊。”
江逸：“没有啦，还没成呢。”
方雨涵：“不打扰了，祝你成功，再见兄弟！”
林砚舟默默想，学委也会为爱情低头吗？
好可怕。
林砚舟最终和一整个F5跟着裴漾和方雨涵逛起来了，现在是F7了。
“我们先去海边看看海上项目有没有感兴趣的，没有的话再说，然后去买卖纪念品吃点东西，最后赶着落日搞点啤酒烧烤，看看海，完美！”裴漾有些骄傲地说着，“当然我们小队是可以解散的，留给大家一点自己的时间。”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眼神微妙地看了眼谢烬阳和林砚舟。
谢烬阳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对着裴漾会心一笑。
裴漾堪称欣慰的点了点头。
林砚舟：……
沈明野倒是没察觉什么：“漾姐可以啊，这安排的，巴适的板！哈哈哈”。
张耀：“可以啊，跟着漾姐不迷路，走呗，第一个景点！”
许严：“女王们，手机已经备好，随时出片！”
方雨涵：“哈哈哈哈你们这个态度我们甚是满意。”
裴漾：“很久没有一起出来玩了，走吧！”
林砚舟和谢烬阳又在后面说话。
谢烬阳见到班里大大咧咧的几个男生居然会给裴漾拍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个漾姐可以啊，领导力这么强？”
“嗯，我们几个都互视为兄弟，他们几个的感情史和好几次逃课上网都是班长出手相救，而且她人也蛮靠谱，他们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哦，是这样。”
谢烬阳又想起刚这位领导力很强的裴漾对他笑着说“留给大家自己的时间”，不禁有些想笑。
是这个女孩儿心细，还是我太明显？
几个人到了海边海上项目的售票处边上，很多一中的学生已经在排队了。
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大部分都是他们学校的人。
“你们想玩儿啥，我请！”裴漾似乎对沈明野他们的拎包服务很满意，笑眯眯地说。
“漾姐，我们玩儿水上划艇吧，稍微不那么刺激还能拍照。”方雨涵抢先说。
“我也想玩儿那个。”许严开口。
“行啊，我可以，你们呢？”
其他人都表示没什么问题，林砚舟却摇了摇头。
“班长，我坐不了那个，可能会晕。”
“诶呀，忘了咱大校草晕船了。但这个我们自己划，应该还好，要不你……”
林砚舟正想出声拒绝，被谢烬阳抢先：“没事，你们玩这个，我和舟哥玩点别的。”
说话时带着礼貌的笑意。
裴漾立刻心领神会般说：“行，明子，我们去买票排队，把包存起来先。”
说完就带着他们走远了。
林砚舟没得选，只能问了嘴：“谢烬阳，你玩啥去？”
“都可以啊，看你。”那人笑着回复，看了眼远去的那群人的背影。
“我想玩儿那个。”林砚舟说着指了指远处坐在水上飞艇上的一个人。
那人随着海浪推动一上一下的，一直发出巨大的惨叫声。
谢烬阳顿了一下，随即回复：“舟哥，那个比划艇刺激哦。”
“没事，那个我不会晕，走吧，买票。”说完林砚舟就朝着售票口走去。
“嗯。”谢烬阳也跟了上去。
售票口。
“好了，你们排双人的？稍微快点。”售票员抬眼递出两张票。
“可以。”谢烬阳没问另外那人就回复了。
“那边排队。”
“谢谢。舟哥，走。”
林砚舟用一种不太爽的眼神看着对方，但还是跟了上去。
凭什么我跟你一起啊？
你还那个什么我，很别扭知不知道？！
队伍的确很快排到了他们。
“舟哥，你坐前面？”谢烬阳挑眉问道。
“……行。”林砚舟觉得有点怪。
谢烬阳坐上来之后，飞艇很快出发，几乎要离开海平面。
林砚舟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谢烬阳搭在林砚舟手上的手紧了紧，在他身后说了句：“应该要加速了，抓紧点。”
林砚舟下意识抓紧了手。
几乎是谢烬阳刚说完，飞艇就真的被推的飞起来一下，又飞快地落下，后面喷水的装置加着速，把飞艇推到一个个浪上又落下了，一遍一遍地，就像是水上的过山车。
林砚舟感到身后的人随着飞艇的起落贴近了自己，对方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衣服相贴，温热的感觉传了过来。
那人骨架比较大，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但林砚舟很快红着耳朵往前躲了躲。
感受到身前人的反应，谢烬阳勾了勾嘴角，盯着那人泛红的耳尖和脖颈。
舟哥啊，你怎么这么……
林砚舟离开了身后人的温度，很快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被冲散，海风掠过脸颊，凉意扑面而来，凉爽而舒适，与初冬的季节不太符，反倒像夏天在海面吹着海风。
林砚舟一直很喜欢这种感觉。
另一边。
“诶漾姐，你说他俩去玩啥了呢？这划艇已经是最温柔的项目了好吗？”沈明野边划艇边说，海浪推着划艇一高一低。
“就是啊，感觉他俩有点怪怪的。”许严也跟着附和。
裴漾举着手机在放大拍着什么：“咳咳……没有啊，你们也体谅一下晕船的人好不好。沈明野你们慢点儿划，我拍不清了！”
方雨涵好奇地凑上来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
镜头里两个熟悉的人几乎贴在一起，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虽然离得远，但放大后可以看清，前一个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笑得灿烂，后一个……盯着前面的男孩笑得灿烂。
还有一个屏幕外笑得灿烂的——裴漾。
“方雨涵，你看，我拍到了！”裴漾轻声说，展示着那张照片。
“牛哇！”方雨涵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你手机像素挺清晰啊。”
“那是。”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几个人前面玩了项目、吃了午饭、买了纪念品又拍了会照，正打算去吃点烧烤。
林砚舟克服了对烧烤的恐惧，也跟着去了。
火红的太阳就快落下，天边染上一抹红。
很多一中的学生和游客都在这边沙滩烧烤，也有老师在。但沙滩够大，比较分散。
林砚舟他们这一桌离大海比较近，往前走几步就下海了，这会儿沈明野他们吃饱了正往水里钻。
“诶呀，真的充实，漾姐你是真会安排啊！”张耀在桌子旁边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感叹道。
“那是。你们拍照也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裴漾正在发朋友圈，欣赏那几张很亮眼的照片，“甚至不用修，满意！”
“漾姐本来就好看好吧！”沈明野在水里跟着接话。
“对！漾姐是不是要发朋友圈了？”
“快发，我要枪首赞！”
“不行，首赞是嫡长闺我的！”
“看手速咯~”
林砚舟在桌子旁吹着海风，笑着看着他们闹。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问了句：“诶，谢烬阳人呢？”
“喏，在那儿呢，找人借吉他去了，估计有才艺哦。”裴漾发表了朋友圈，后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才艺啊……
表演给谁看呢，好难猜啊~~~
相机必须到位，最好能全程记录两个人所有的表情。
这时候，谢烬阳背着吉他在不远处向他们招了招手，海风吹过少年的衣衫，随意而自由的感觉扑面而来。
林砚舟看向这边，看着那人的眉眼，晃了晃神。
这样看，他还真有点……
其余几个人也看过来。
“呜呼~谢兄来一个！”沈明野带头喊道，边喊边往岸上走。
“来一个来一个！”裴漾举着手机也跟着喊。
“哇，来一个！”
“谢烬阳谢烬阳谢烬阳！”
人群也渐渐躁动起来。
谢烬阳看向他们，最后把目光落在林砚舟身上，笑了笑。
落日在海平面，染红了大海，海面波光粼粼，闪着金黄色的光，映红少年的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那顶黑色写着Z的帽子，和自己头上的，是情侣款。
他好看的眉眼热烈肆意地笑着，对上背着吉他少年的视线。
谢烬阳脑海里只剩下那张笑脸。
他笑着低下头，调了下麦架，轻轻拨弄起手里的吉他。
海阔天空的旋律响起，吉他有些低沉的音色在海滩扩散开，声音不大，却令更多人回头看向这边。林砚舟也还是笑着看他。
少年的脸上映着金色红色相交叠的日光，在橘红色的天空下，金黄色的沙滩上，清晰好看的轮廓，高挑的身材，精致的脸上灿烂而无拘无束地笑着。海风掠过他敞开的格纹衫，显得漫不经心而潇洒自由。
好像就是，青春和自由的代言人。
他修长的手指弹着吉他，唱歌时有些随意的姿态和海边很搭。
唱起歌来，有些低的声音很抓耳，夹杂着热烈快要冲破限制的感觉，很好听。
现场很多人开始打开闪光灯，跟着节奏缓缓摆动。
那个传说中高冷的转校生在海边笑着唱歌，一直看着人群中的一个人。
那人也缓缓打开闪光灯，渐渐暗下去的夜色中，黑色帽檐下，他笑得明朗。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到了副歌部分，少年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台下的人群也跟着唱起来。
即使快到时间回去了，老师也没叫停，都笑着看着这个美好的场面，还拍了下来。
“年轻真好啊。”老刘笑着在烧烤桌边上叹了口气。
海边、落日、吉他、少年、群像。
——青春。
一首歌结束，少年最后的视线带着笑落在林砚舟身上。
他看见，他的眼角泛着泪光，也含笑看着他。
台下响起掌声，林砚舟也跟着鼓起掌。
他抹了一下眼泪。
他永远会对这种画面动容。
大概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海风里笑着看他的少年。
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动摇。
谢烬阳的的确确的他的名字一样，也和自己一样，永远热爱自由，永远热烈。
台上很快有其他人被推搡着上去唱，谢烬阳走到他们那桌旁边。
“谢兄，帅！”沈明野又是第一个捧场，“你唱歌这么好听啊，真是六边形战士，啥都优秀！”
谢烬阳笑了笑没说话。
裴漾满意地看着相册里两个带着笑对望的少年，笑着打趣：“咱们大校草这种钢铁般的心灵都流下了眼泪哈哈哈。”
谢烬阳笑着看向林砚舟，那人眼角还有点儿泛红。
林砚舟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没有啊，是因为氛围还不错……”
远处的导游吹响哨子：“各位同学，一中的各位同学！快上大巴了，我们来不及了！”
谢烬阳偏头有些温柔地对林砚舟说：“好了，走了。”
裴漾看着这个场景，又忍不住“啧”了一声。
坐上返程的大巴后，车上有人因为疲惫打起了瞌睡，有人感慨美好时光的短暂。场面还挺温馨。
“诶，咱学校多搞点活动啊，美好青春不能浪费啊。”
“我们今年期末早，刚好在元旦那天，有些活动都被挤掉了。”
“对啊，还有元旦呢！这个都能被冲掉。”
“期末也快来了啊，今年怎么这么早啊？”
“学校又有啥事儿吧，诶，压力大啊。”、
“我去，回去之后就进入备考阶段了啊，真快。”
“对啊，这学期刷的一下就过去了。”
“这学期最大的不同还是我们遇到了谢兄，大校草也开朗了好多。”
“对啊，缘分让我们阴差阳错地相遇。”
“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真以为谢兄是那种特别高冷的！”
“我也是！那天他来我们班报到，特别屌。”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偏了题。
林砚舟并没有说话，只是靠着椅背，笑着看着他们。
谢烬阳也笑着，看着林砚舟和这群有趣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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