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岁月终究要把我们吹散成雪，那我就在每一片雪花里点灯，等你来认我。”
——张函瑞·塔历345年
塔历345年，冬至前夜，极夜小镇罕见地停电。
灯店门口的“长明灯”第一次熄灭。
张桂源披着外套推门出去，风卷着雪粒往脖子里灌。
张桂源线路断了？
张函瑞嗯
张函瑞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应急灯
张函瑞我去看看
张桂源一起去
两人沿着街灯一路走，雪在脚下咯吱咯吱响。
走到街口，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电线杆旁，身边放着一个纸箱。
张桂源'谁
张桂源把电筒照过去
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头发上全是雪，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雪狐。
“我、我叫阿稚。”女孩声音发抖，“它要死了……姐姐说，只有你们能救。”
张函瑞蹲下来，指尖探了探雪狐的颈侧
张函瑞魇兽幼崽？
“嗯……它没伤人，只是被暴风雪吹散了巢。”
张桂源把围巾解下来，裹住雪狐
张桂源先回店里
阿稚怯生生地跟在后面，脚印在雪地上踩出一串小小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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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店重新亮起蜡烛。
张桂源把雪狐放在暖炉旁，张函瑞翻药箱。
张桂源魇兽幼崽需要精神疏导，但这里没有向导素
张函瑞用我的
张桂源按住他
张桂源你的向导素太烈了，会烧坏它的神经的
阿稚小声：“那……用我的可以吗？”
两人一愣
张函瑞蹲下来平视她
张函瑞你是向导？
“D级……刚觉醒。”
张桂源把雪狐递给她
张桂源试试
阿稚闭上眼，掌心覆在雪狐眉心，淡蓝色的光晕亮起。
雪狐的呼吸渐渐平稳，尾巴轻轻甩了一下。
张函瑞它记住了你的味道
阿稚睁眼，眼眶发红：“它会不会死？”
张桂源不会
张桂源揉了揉她的头发
张桂源灯店不收死灵魂
张函瑞补上一句
张函瑞只收迷路的小兽
阿稚破涕为笑。
突然，张桂源好像想到了什么
张桂源你姐姐是谁？
阿稚低头，声音很小：“我姐姐……去年死在冰穹顶。”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张函瑞把热可可递给她
张函瑞那从今天起，灯店就是你的家了
张桂源而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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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雪狐醒了。
阿稚抱着它在店里转圈，尾巴扫过货架，铃铛叮叮当当。
张桂源在柜台后记账，抬头
张桂源该给它起个名字了
阿稚眨眼：“叫‘灯灯’？”
张函瑞听了，笑了笑
张函瑞不行，家里面已经有了一只灯灯了
阿稚想了想：“那叫‘雪雪’？”
张桂源（摇了摇头）嗯～不行，太普通了
张函瑞把雪狐抱起来，鼻尖碰鼻尖
张函瑞叫“归归”吧，归家的归
阿稚重复：“归归……好听！”
张桂源把终身链绕在手腕上，银光一闪
张桂源归归，欢迎回家
极夜小镇的电路老化，停电成了常事。
这天夜里，灯店再次陷入黑暗。
张桂源点燃蜡烛，张函瑞抱着归归坐在柜台后。
阿稚趴在桌上写作业，字迹歪歪扭扭。
“叔叔，极夜什么时候结束？”
张桂源还有四十天
“那极昼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看见太阳了？”
张桂源嗯
阿稚叹气：“可我怕黑。”
张函瑞把归归放在她怀里
张函瑞那就让它陪你
张桂源把最后一盏灯点亮，放在她面前
张桂源还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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