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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斜斜地爬进琴房，宋亚轩推开门时，阳光正巧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鼻尖闻到一股潮湿的木头味，混着昨夜雨水残留的气息。这是音乐学院A区最靠里的2号琴房，平时人少，他特意选这儿，想清清静静地练会儿琴。
可当他坐在琴凳上，手指刚触到琴键时，脑海里却浮现出昨夜刘耀文攥住他手腕的画面。那股力道大得让他腕骨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挣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烫，像是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啪！”
一个音符弹错了。
宋亚轩皱眉，重新抬起手，可刚按下几个音符，脑子里又全是顾景天昨天在琴房说的话：“这首曲子少了点灵魂。”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低声自语，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掀动了琴谱的一角，露出一页泛黄的纸张——那是他上周练习《雨滴前奏曲》时用的谱子，纸边有些卷了，页脚还沾着一点蛋渍，是他吃早餐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他叹了口气，翻到新的乐谱页，手指重新放回琴键。可刚弹了两句，墙角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
宋亚轩愣了一下，抬头望向琴房角落，那儿是隔音棉包裹的墙壁，平时用来防止声音外泄。可今天……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站起身，悄悄走近几步，耳朵贴在墙上，果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真觉得强硬就能得到他？”
是顾景天的声音，语气很轻，却带着一丝冷意。
“至少比你虚伪的温柔管用。”另一个声音低沉而锋利，是刘耀文。
宋亚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脚步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谱架。
他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你知道他需要什么。”刘耀文说。
“需要？”顾景天冷笑一声，“是指你强行给予的保护吗？”
宋亚轩的手指紧紧抓住琴谱的一角，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墙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后刘耀文的声音再次响起：“至少我敢承认对他上心。”
“那你呢？”顾景天问，“你以为你是在保护他，其实是在束缚他。”
“你懂个屁！”刘耀文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宋亚轩的心跳加快，手指微微颤抖。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刘耀文咬牙，“他不喜欢被人安排，不喜欢被控制，但他也需要安全感。你给了他自由？不，你只是在等他回头看你一眼。”
“可你呢？”顾景天反问，“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被你掌控？还是你只是自私地把他圈在你身边，连喘口气都不允许？”
“你闭嘴！”刘耀文的声音几乎要炸开，“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宋亚轩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心跳快得像鼓点，耳边嗡嗡作响。他不是第一次听刘耀文说这种话，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刘耀文是在别人面前，在顾景天面前，说这些话。
“你以为你是爱他？”顾景天的声音依旧平静，“可你未必配得上他。”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宋亚轩胸口。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跟撞到了门框，发出一声轻响。
墙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在外面？”顾景天的声音冷了下来。
宋亚轩猛地转身，想逃，却发现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
脚步声靠近了。
他慌乱地躲进储物柜和墙之间的夹角，心跳急促得几乎要跳出喉咙。他屏住呼吸，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听见刚才的动静了吗？”顾景天问。
“可能是风。”刘耀文回答，语气恢复了冷静。
“也可能……”顾景天顿了顿，“有人听到了不该听的。”
宋亚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算了。”刘耀文说，“走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宋亚轩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从夹角里走出来，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他回到钢琴前，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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