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水泥裂缝中渗出荧蓝色液体，空气里弥漫起诡异的甜香。她的手腕印记开始剧烈疼痛，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游走。严浩翔的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隐约能听见女人哼唱的摇篮曲。

"现在，你们都该回家了。"

白大褂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时，宋亚轩正死死攥着狼眼吊坠。吊坠突然发出高频震动，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穿病号服的小女孩踮脚为他系上蝴蝶结，透明舱外的女人含着眼泪按下按钮，暴雨夜有人抱着他狂奔...

"记忆解封进度：47%"。

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架子上的玻璃器皿接连炸裂，蓝色液体在地面蔓延成奇怪的图案。宋亚轩看着倒映在水洼中的自己——那不是他的脸，而是刘耀文的容颜。

"不..."他疯狂摇头，指甲在脸上抓出三道血痕，"这不是真的..."

复制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得几乎捏碎骨头。"看着他！"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看这个为你承受一切的人！如果不是情感绑定，你以为凭他的身体状况，能活到今天？"

刘耀文胸口剧烈起伏，监测屏上的曲线像暴风雨中的海浪。宋亚轩想要挣脱，却被复制体按在墙上。两人之间只隔着半掌距离，能清晰看见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放开他！"贺峻霖抄起地上的金属片冲过来。

复制体这才松手。他的手掌心有道新鲜的烫伤，形状正好是狼眼吊坠的轮廓。

"你们闻到了吗？"严浩翔突然说，"这味道...和那天在ICU一模一样。"

甜香愈发浓烈。宋亚轩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看见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门口。她怀里抱着个婴儿，胸前的工牌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首席研究员 刘德华。

"妈妈..."他脱口而出，又立刻咬住舌头。

复制体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他的瞳孔扩散，喉结剧烈滚动："快...切断..."话未说完就重重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贺峻霖扑上前查看。

"系统在清除记忆载体。"严浩翔指着复制体逐渐透明的手臂，"就像删除一个程序。"

刘耀文的眼皮微微颤动。宋亚轩颤抖着伸手触碰他的脸颊，触感冰凉。狼眼吊坠突然滚烫如烙铁，他看到最后的画面：暴雨夜，穿西装的男人抱着昏迷的刘耀文走进实验室，女人将针管扎进他的颈动脉。

"所以..."他瘫坐在地，"我们从来就没有自由过？"

记忆解封进度条跳到52%时，天花板开始塌陷。混凝土块砸在控制台上，迸溅的火星点燃了蓝色液体。火焰顺着诡异的图案迅速蔓延，照亮了墙上褪色的字母：LYW-07/HSY-09。

"跑！"严浩翔拽起贺峻霖就往出口冲。

宋亚轩却跪坐在原地，看着昏迷的刘耀文和逐渐消失的复制体。两个人的生命正在以不同的方式流逝，而他是这一切的源头。

"带他走！"贺峻霖返身拉他。

消防通道的绿光在浓烟中若隐若现。宋亚轩最后看了眼刘耀文渗血的锁骨，那里曾经贴着创可贴，遮掩着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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