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残响

\[正文内容\]

宋亚轩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四周是泛着荧蓝光晕的走廊。墙壁两侧贴满照片，每一张都让他心头一震。童年琴房里刘耀文教他识谱的画面、暴雨夜ICU病房两人相拥的剪影、还有音乐社招新那天自己与顾景天合奏时刘耀文站在窗边的身影——这些记忆碎片像是被谁精心排布过，连时间顺序都乱了套。

空气中飘着消毒水的气味，却又混杂着铁锈味。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雨滴前奏曲》旋律，和着若有若无的心跳声与低语。宋亚轩伸手去碰最近的照片，指尖刚触到纸面，整面墙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画面如雪片般簌簌落下。他后退两步，看见一张泛黄的合影从纷扬的照片中缓缓飘落。照片上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正把奶嘴塞进他手里，轻声说"HSY哥哥不怕"。

"你以为的情感，是被设计好的。"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亚轩猛然转身，白大褂女人抱着投影仪站在阴影里。她按下按钮，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件，最上方赫然写着"情感覆盖协议"，签署人栏签着刘耀文的名字。

"这不是真的..."宋亚轩声音发抖，"这些记忆都是假的..."

"假的？"女人走近几步，指尖划过空中文件，"当你的泪水渗透实验服，当他的血液染红键盘，这些反应难道不是真实的？"她停顿片刻，又轻声说："看看这个。"

投影画面切换，出现顾景天第一次邀请宋亚轩合奏的场景。女人指着画面说："如果当时没有安排这场相遇，你现在会在哪里？会爱上谁？"画面继续跳转，是刘耀文在雨中拦住顾景天送宋亚轩回宿舍的片段。"你看，我们不过是给了你选择的方向。"

宋亚轩跌坐在地，双手抱头。那些温暖的记忆像刀子般扎进心里。琴房初遇时刘耀文说"你的琴声真难听"，暴雨夜他咳血发作却死死攥着自己的手不放，还有ICU病房里那句"我不需要协议，我只爱你"...这些究竟是真实的情感，还是被精密计算好的程序？

"你到底是谁？"宋亚轩抬起头，盯着女人的眼睛。

女人没回答，反而将投影转向另一组画面。严浩翔举着手机冲进病房，指着实验记录本说"SY组是对照组，LYW是情感锚点组..."贺峻霖把他搂在怀里，轻声说"你现在害怕得发抖，这就是真的。"这些话像火苗一样在他心里烧起来，烧得他眼眶发烫。

"你以为我是来否定这一切的吗？"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真实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她蹲下身，与宋亚轩平视，"当你在ICU握住刘耀文的手时，那份担忧是真的。当他为你撕碎情书时，那份占有欲也是真的。"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拍打玻璃的节奏竟与《雨滴前奏曲》暗合。女人站起身，朝走廊尽头走去。宋亚轩看见她的背影渐渐模糊，墙上照片开始剥落，露出后面漆黑的墙面。黑暗中亮起一点微光，那是刘耀文锁骨处渗出的荧蓝液体，在雨夜里泛着幽幽光芒。

"我不需要协议，我只爱你。"画外音响起，是刘耀文的声音。宋亚轩猛地抬头，看见女人手中投影仪闪烁了几下，最后定格在暴雨夜的病房。那时刘耀文高烧昏迷，却在睡梦中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胸前狼眼吊坠突然发烫，灼得他倒抽冷气。吊坠表面泛起微弱的荧光，与空中残存的画面产生共鸣。那些被否定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凑，严浩翔的怒吼、贺峻霖的拥抱、刘耀文的吻——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温度，不是程序能模拟的真实。

"你说得对，"宋亚轩站起来，直视女人的背影，"真实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但我知道，当他在ICU咳血时握着我的手，那份颤抖是真的。当我为他弹琴时，那些眼泪也是真的。"

女人的身影开始透明化，投影画面逐渐暗淡。宋亚轩听见她留下最后一句话："你才是真正的起点。"随即整个意识空间开始崩塌，照片墙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蓝色晶状体从天花板簌簌坠落。

他猛然睁开眼，回到病房。泪水还挂在脸上，浸湿了枕头。刘耀文仍在昏迷，锁骨处的荧蓝液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窗外红光闪烁频率加快，小雨的机械残片突然亮起新的信息。宋亚轩抬起手，发现掌心的血痕与胸前晶状体产生了微弱共鸣。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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