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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蓝液体顺着穹顶裂缝滴落,在宋亚轩脸颊上蚀出细小沟壑。他伸手抹了把脸,指缝间全是黏稠的蓝色数据流。改装车撞破的缺口处,暴雨倾泻而入,冲刷着满地碎玻璃。
刘耀文半透明的手掌仍按在终端机上,机械蓝光在他瞳孔深处闪烁。宋亚轩踉跄着扑过去,抓住那只渗血的手腕。荧蓝纹路正疯狂蔓延,在皮肤下游走,像是要吞噬最后的人类痕迹。
"别碰!"刘耀文猛地抽手,却因动作过猛撞翻实验台。金属支架砸在地上发出巨响,惊醒了角落里的机械臂。它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齐刷刷转向两人。
宋亚轩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双手捧住刘耀文的脸。掌心贴着他发烫的晶状体,能感觉到数据侵蚀的速度在加快。"你注射了多少剂量抑制剂?"他的声音发抖,"为什么要骗我?"
刘耀文喉结滚动,嘴角渗出带着数据碎片的血沫。他想后退,却被宋亚轩牢牢扣住后颈。两人的晶状体同时亮起,蓝光在空气中交织成网。
"切断绑定或共赴结局。"终端机的选项开始闪烁,红光频率突然加快。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宋亚轩想起ICU病房那场争执。那天他也是这样攥着刘耀文的手,质问他为什么隐瞒病情。"你以为我为什么活得这么久?"刘耀文当时是这么说的,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藏着逃生密码。
"还记得暴雨夜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刘耀文忽然问。他脖颈处的电路纹路已经蔓延到耳后,在苍白的皮肤上跳动着诡异的蓝光。
宋亚轩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是琴键上最后的触碰,是数据洪流中唯一的锚点,是被暴雨淹没的...
机械手掌突然穿透墙壁。刘耀文在千钧一发之际按下执行键,动作快得像是预演过千万次。蓝光吞没一切之前,宋亚轩看见他嘴角渗出带着数据碎片的血沫。
画面定格在终端机执行进度条:57%
荧蓝液体从天花板裂缝滴落,在地面蚀刻出跳动的困鸟图案。宋亚轩踉跄后退,踩到一滩数据流,差点摔倒。他扶住实验台,发现自己的手掌印在金属表面迟迟不退,隐隐浮现出HSY-09的编号。
"妈妈"的身影从红光中浮现,面容不断切换。时而是实验室负责人,时而是病号服女人,最后定格在穿白大褂的女人模样。她手里晃着染血的奶嘴,笑容狰狞。
"你们只是完美爱情的实验品。"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像是系统合成的杂音,"从刘耀文在琴房修改乐谱那天起,你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宋亚轩手机突然震动,跳出一张童年照片。背景正是眼前的实验室,一个小男孩坐在钢琴前,锁骨处有块蝴蝶形胎记——和刘耀文的一模一样。
"不是这样的..."宋亚轩摇头,胸口晶状体因情绪波动剧烈发烫。他撕开刘耀文衣袖,露出整排抑制剂注射痕迹,"刘耀文不会骗我..."
"你以为我为什么活得这么久?"记忆里刘耀文的声音突然响起,和眼前这个数据化的人影重叠,"SY协议需要强烈情感波动才能触发,而我快要..."
话音未落就被警报声打断。机械手臂抓向宋亚轩的瞬间,刘耀文突然扑过来。他半透明的身体穿过数据流,像一团即将消散的数据雾。荧蓝液体从他七窍溢出,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
"逃走吧。"刘耀文在他耳边低语,塞给他一枚芯片。那是他们初遇时刘耀文拿在手里的晶片,此刻背面浮现出LYW-07的字样。
宋亚轩攥紧芯片冲向琴房。荧蓝锁链自动编织成防护网,挡住追兵。琴谱自动翻页,停在泛黄章节。墨迹浮现新文字迹:"HSY-09:重启协议准备就绪"。
晶片背面映射出刘耀文锁骨处的胎记图案,与琴谱上的字迹交相辉映。终端机提示音突然转为童声:"哥哥,我们回家吧。"
进度条缓缓回退至52%,与HSY-09字样一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