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的这些天里,左奇函和杨博文一直靠着手机保持着联系。
左奇函奔奔,这几天我真的好想你啊,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杨博文每天都视频了你还说这种话,真是拿你没办法。
左奇函嗯嗯,就是忍不住嘛。
杨博文好啦,宿舍要熄灯了,早点休息,晚安哦。
左奇函啊啊啊,别急着挂啊!
电话断了,忙音像一盆冷水浇在心头。左奇函盯着屏幕愣了片刻,随后起身走向图书馆。她翻开了上次杨博文提到的一本历史书,指尖划过书页时隐约带着些许期待。忽然,书架上的书倾斜了一下,“咚”地一声闷响摔在地上。
左奇函弯腰将书捡起,正准备放回原位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书中滑落,飘然落在地板上。她蹲下身子拾起,目光触及照片的一瞬间,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左奇函(皱了皱眉)
脑海中一道记忆闪电般掠过,恍惚之间,仿佛置身另一个时空——
民国十六年,“鸣春班”的戏台灯火通明。杨博文身着华丽戏服,水袖翩跹,唱腔婉转而深情,一句《贵妃醉酒》传遍街巷。他是台上最耀眼的花旦,眉眼间流转着万千风情,却唯独对那位小将军动了真心。
左奇函随部队驻守鸢城,闲暇时总爱独自坐在戏园二楼包厢里听戏。初时怕唐突佳人,只敢托副官聂玮辰递送戏票与点心。一次散场后,副官“恰巧”安排两人在戏园后门相遇。左奇函攥着一块温热的手帕,局促地开口:“杨先生的唱腔,比秦淮河的月色还要动人。”杨博文接过手帕,指尖微微泛红,低声道:“多谢左将军。”
日子渐久,两人开始通过书信互通心意。左奇函会在信里描述军营的琐碎日常,畅想带他去北平看香山红叶;杨博文则画下戏妆的步骤,附上亲手绣制的荷包寄给他。民国十八年秋天,左奇函因功晋升,特意宴请杨博文。席间,他郑重地递过一枚刻有“奇函”二字的玉佩:“等局势稳定些,我一定以诚心待你。”杨博文紧紧攥着那枚玉佩,眼眶微红,默默点头。
然而乱世难安。民国二十五年,日军步步紧逼,鸢城笼罩在战争阴影之下。临行前夜,左奇函找到杨博文,声音沙哑:“博文,若我无法归来,你便忘了我,好好活下去。”杨博文望着他,半晌无言,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抗战前夕的一个深夜,副官聂玮辰浑身是血地闯入杨博文的住处,将一块染血的玉佩递给他:“左将军……为了掩护百姓撤离,被日军炮弹击中,没能撑住……他最后还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好好的。”杨博文握着那半块碎裂的玉佩,泪水无声滑落。不久后,他遣散了“鸣春班”,带着这片残存的记忆,投身战地医院照顾伤员。深夜无人时,他会对着银簪碎片轻声哼唱当年左奇函最爱的那句戏词,任思念融入月色之中。
左奇函(左奇函猛然回神,眼中已蓄满泪水。她深吸一口气,将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回书中,取出了杨博文想要的那本书,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公寓,她打开手机,发现杨博文发来了几条消息,最后一句写着:明天早上10点来接机。左奇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手指轻点屏幕打起字来。
左奇函收到,小🐑同学~
作者作者燃尽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