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响起,随即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只听砰的一声,枪声四处起,在慌乱间仿佛回到了民国时期的鸢城
失重感只持续了几秒,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的已不是图书馆里旧书与咖啡的混合气息,而是硝烟与尘土的味道。
眼前是青石板铺就的窄巷,两侧的房屋墙皮斑驳,墙上贴着泛黄的征兵告示,“保家卫国,共赴国难” 八个黑体字被风吹得卷了边,远处还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声。
“这是…… 哪儿?” 左奇函下意识抓住杨博文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杨博文抬头,看见巷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 “鸢城西街” 四个大字,笔锋遒劲,却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就在这时,巷尾传来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杨博文和左奇函同时顿住脚步,循着声音躲到墙后,探出头去看 —— 巷子里站着两个穿着灰布军装的年轻人,个子稍高些的那个,眉眼间竟和杨博文一模一样,只是脸色带着战时的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旁边矮一点的少年,笑起来时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分明就是另一个左奇函,只是身上的军装沾着泥点,袖口还破了个洞。
“博文,等打完这仗,我就带你去看鸢城的海棠花。” 少年左奇函拍了拍高个青年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憧憬,“我娘说,每年三月,城郊的海棠开得能把天染成粉的。”
青年杨博文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磨得光滑的玉佩,塞进少年手里:“你带着这个,就当我陪着你。要是…… 要是我没回来,你就替我看看那些海棠。”
墙后的杨博文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冰凉。他认得那块玉佩 —— 那是左奇函外婆传下来的,去年左奇函生日时,他还笑着说这玉佩样式老旧,如今却在另一个时空,成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念想。左奇函的手也开始发抖,他想冲出去,想告诉那个穿着军装的自己,别去参军,别去战场,可话到嘴边,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们看见青年杨博文在油灯下写家书,笔尖顿了又顿,最后只写下 “一切安好,勿念”;看见少年左奇函在训练场上摔得满身是伤,却还是咬着牙爬起来,一遍遍地练习刺杀动作;他们也曾试图改变些什么 —— 在少年左奇函收拾行李准备奔赴前线的前一晚,杨博文悄悄把征兵令藏了起来,可第二天一早,民国的杨博文还是找到了那份告示,只是疑惑地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一句话。
左奇函也曾拉住少年左奇函的胳膊,声音带着恳求:“别去战场,那里很危险,你会……” 话没说完,他的手就穿过了少年的身体,像穿过一团雾气。少年左奇函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只当是自己太紧张,挠了挠头,继续跟着队伍往前走。
送别的那天,鸢城的天是阴的。青年杨博文站在城门口,看着少年左奇函的身影消失在队伍里,手里紧紧攥着少年留下的半块干粮。墙后的杨博文和左奇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泪无声地往下掉。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就像左奇函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记载,鸢城保卫战打得异常惨烈,无数士兵战死沙场,其中就有一个叫左奇函的少年。
日子一天天过去,鸢城的硝烟越来越浓,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直到那天,青年杨博文拿着一封染血的信,跌坐在巷口的老槐树下,信纸被泪水浸得发皱,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博文,海棠花快开了,可惜我看不到了。若你活着,替我守护好鸢城,守护好我们想守护的人。”
墙后的左奇函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杨博文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自己的眼泪也落在左奇函的头发上。他们明明就在这里,明明知道未来的结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两个旁观者,看着命运的齿轮按照原来的轨迹转动,看着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名字、相同眉眼的少年,永远留在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春天。
又是一阵白光闪过,再睁眼时,他们又回到了大英图书馆的座位上。窗外的雨还在下,书页上 “鸢城” 两个字依旧清晰,只是那片曾经泛光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左奇函拿起那本书,指尖在 “左奇函,鸢城保卫战中战死,年仅十九岁” 这句话上停留了很久,声音哽咽:“原来有些命运,真的改不了。”
杨博文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里:“至少我们见过他们,见过他们的勇敢,见过他们的念想。那些没能实现的约定,没能看到的海棠,会永远留在鸢城的旧梦里,也留在我们心里。”
雨还在下,图书馆里依旧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一场跨越时空的相遇,和一段永远无法改写的宿命。
作者对不起对不起这一篇小说有点短也快结束了大家有意见也可以提后面大概是写桂瑞感情线和奇文的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