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巴别塔
时间:下午 3 点
身处后勤部的罗兰被可露希尔这样评价到:“他干活干的比任何人都快,精细,而且他居然还会机械维修?但每次干完活人就和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也因此后勤部人员闲暇之余也会开展一个名叫:“寻找漆黑噤默”的活动,虽然找到罗兰并没有什么奖励,但罗兰会随机刷新在巴别塔任何地方和NPC一样的机制也让找到并将罗兰抓回去的人会快乐一整天,他们对次乐此不惫。
罗兰百无聊赖地在巴别塔内到处晃悠,手里捏着一块后勤部“友情赞助”的压缩饼干,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他刚“协助”完成了一项极其无聊的物资清点工作。
正琢磨着找个更舒服的地方去摸鱼时,一阵奇特的、混合着齿轮咬合和轻微金属刮擦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工程部区域的空气里充斥着机油、冷却液和金属粉尘的混合气味。头顶通风管道的嗡鸣与远处气动工具的嘶鸣构成背景音
一扇虚掩的合金门引起了他的注意。门牌上刻着:原型机工坊。门内透出明亮的冷白光,以及一种极其规律、精密的“咔哒…嗡…咔哒”机械运转声。
罗兰停在了门口。他对机械本身谈不上热爱,但那声音的节奏感和门内隐约可见的复杂结构,莫名勾起了他在都市后巷工坊外徘徊时的一点熟悉感。
他斜倚在门框上,探头往里看。
工作室内部整洁得近乎神圣。工具在磁性挂板上排列成完美的几何阵列,零件在透明分格箱里码放得如同艺术品。房间中央的工作台上,固定着一条银灰色的机械臂。
罗兰的目光被机械臂肘关节处一个精巧的联动结构吸引了。那是由数十个微小如米粒、却异常光洁的黄铜齿轮和抛光不锈钢连杆组成的复杂系统,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与冷硬交织的光泽。
而罗兰熟悉的机械,是都市那种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至上的暴力美学——裸露的管线、粗粝的焊接疤痕、最大化功能效率而牺牲一切美观的棱角结构,以及无处不在的,用于快速维修或暴力拆解的粗暴接口。
纯粹出于对眼前这“艺术品”的好奇,以及那该死的,根深蒂固的“手比脑子快”的习惯,罗兰几乎是下意识地、毫无声息地就走了进去。
他完全无视了工作台上贴着的“调试中 - 精密组件,请勿触碰”警示标签,径直站到了那条机械臂前。他身后的“禁典”无声浮现,书页无风自动,似乎也在记录着眼前这融合了力量与优雅的造物。
罗兰的右手,带着一种近乎被“艺术品”吸引的本能,伸向了机械臂肘部那个最吸引他的、镶嵌着蓝宝石轴承的联动节点。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其中一个微小、正在缓慢旋转的黄铜齿轮边缘——
“咔!嗡——!!”
我们并不知道罗兰用没用力,但他直接将黄铜齿轮直接逼停了!一瞬间小齿轮仿佛成了引爆点!整个联动结构猛地一滞!
对于这种追求极致精密平衡的系统而言,一个齿轮的停摆不啻于一场地震!内部精密的公差被瞬间打破,强大的扭力通过连杆链式传递!原本沉寂的机械臂内部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和齿轮错位崩裂的尖啸!
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断裂声连环炸响!
齿轮连连接处的精密合金铰链如同被重锤砸中的水晶般瞬间碎裂崩飞!其中一根指骨甚至从中间被硬生生压弯、撕裂!包裹着编织护套的液压管在断裂处“噗嗤”一声喷出几滴清亮的压力油,玷污了光洁的金属表面。肘部那个泄压阀发出更凄厉的“嗤嗤”声,整条机械臂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伴随着内部齿轮彻底打滑、连杆扭曲变形的“哗啦”声,最终像一件被暴力毁坏的艺术品,无力地瘫软在工作台上,连接线缆被扯得笔直。几个崩断的微小黄铜齿轮碎片和一颗被崩飞的蓝宝石轴承,叮叮当当地滚落在罗兰脚边。
工作室里只剩下泄压阀持续的低鸣、液压油滴落在图纸上的“嗒…嗒…”声,以及一片死寂。那精巧绝伦的联动齿轮组彻底卡死、变形。
罗兰保持着那个手指微勾的姿势,僵在原地。他低头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食指,又看看工作台上那条扭曲变形、油污狼藉、还在“嗤嗤”漏气的昂贵机械臂——它优雅的线条被暴力破坏,精密的关节扭曲得不成样子,宝石轴承不知所踪。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几颗崩飞的小齿轮和那颗滚动的蓝宝石上。
“……” 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一片空白,混杂着“闯祸了”的愕然和一种“这玩意儿也太……脆弱了吧?”的荒谬感。几秒钟后,他才缓缓收回手,然后非常、非常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懊恼和一丝对泰拉“花架子”机械的腹诽:“……我就…想看看那个带蓝石头的小轮子……真的就碰了一下边儿……”
(从理论上来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但二创麻,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