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京城晚高峰。
刘耀文的车被堵在东四环,雨刷器刚擦过的挡风玻璃又被一层杨絮糊住。
宋亚轩窝在副驾,膝头放着一只牛皮纸袋,里头装着两根糖葫芦——山楂去核,裹晶壳,顶端一粒薄荷叶,像雪里嵌绿宝石。
宋亚轩刘耀文,你小时候真没吃过?
刘耀文没
男人握着方向盘,指节轻敲
刘耀文老爷子说甜食坏牙
少年把袋子递过去:
宋亚轩那先补一颗,待会儿见了血,就不甜了。
刘耀文侧头看他,眸色深:
刘耀文你怎么知道待会儿会见血?
宋亚轩咬碎一口糖壳,声音脆生生:
宋亚轩直觉
半小时后,京郊废弃靶场。
灰白厂房外停了三辆无牌越野,车灯大开,照得雨夜惨亮。
刘耀文推门下车,黑色风衣被风掀起,露出腰后那柄伯莱塔。
对面领头的是二房刘耀武,手里把玩着一把俄制短突,枪口朝地,笑得吊儿郎当:
刘耀武(刘二房)哥,来领人?
他身后,两个马仔押着个穿校服的女孩——十七八岁,嘴被胶带封住,眼睛哭得通红。
宋亚轩眯眼认出人来:林峋的妹妹,林茵。
刘耀文放人
刘耀文声音不高,却盖过风雨。
刘耀武啧了一声:
刘耀武(刘二房)港口百分之十的股权,换一条命,不贵吧?
宋亚轩上前半步,糖葫芦的竹签在指尖一转,尖端对准刘耀武:
宋亚轩知道我是谁?
刘耀武嗤笑:
刘耀武(刘二房)宋家小少爷,娇客——
话音未落,竹签破空而出,“啪”地钉在刘耀武脚背,透鞋背而入,血珠溅在水泥地。
惨叫骤起。
宋亚轩甩甩手腕,笑得甜:
宋亚轩娇?你再说一遍。
枪声在下一秒炸开。
刘耀文抬手,伯莱塔连点,对面车灯应声碎成白雾。
黑暗瞬间吞噬靶场,只剩枪口蓝焰与子弹曳光。
宋亚轩猫腰滚到废弃油桶后,左手已摸出袖中钢笔——旋开笔帽,竟是一枚微型信号弹。
“咻——”
红光冲天,照亮雨幕。
远处警笛大作,是刘耀文提前布好的局。
刘耀武见势不妙,拖着伤脚往厂房里退,枪口对准林茵:
刘耀武(刘二房)都别过来!
宋亚轩抬眼,与刘耀文交换一个眼神。
男人会意,左手探出风衣,一枚银色小罐滚到刘耀武脚下——
“砰!”
烟雾弥漫,催泪瓦斯。
宋亚轩趁机冲过去,糖葫芦剩下的那根当棍使,一棍敲在马仔手腕,枪落地。
刘耀文紧随其后,两记肘击干净利落地卸掉对方下巴。
林茵被宋亚轩护进怀里,胶带撕开,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菌谢谢嫂——
宋亚轩叫哥
宋亚轩拍拍她脑袋,把人塞进赶到的特警怀里。
收尾很快。
刘耀武被反铐押走,经过两人时还在笑:
刘耀武(刘二房)哥,你以为抓我就完了?港口那批货,今晚十二点出港,你走不开。
刘耀文面无表情:
刘耀文不劳费心
宋亚轩却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根染血的糖葫芦,递到刘耀武嘴边:
宋亚轩尝尝?甜的。
男人被迫咬下一口,山楂酸得他面目扭曲。
宋亚轩笑得眉眼弯弯:
宋亚轩记住了,我给的糖,不好吃也得咽。
回程路上,林茵在后排睡着。
宋亚轩低头擦竹签,动作慢条斯理,像在擦一把真正的刀。
刘耀文侧头看他:
刘耀文什么时候练的?
宋亚轩小时候
少年把竹签折成两段,丢进车载垃圾盒
宋亚轩我妈说,江南的孩子,得会两样东西——划船,和使暗器。
他抬眼,眸里还残着未褪的戾气
宋亚轩放心,我不会真杀人。
刘耀文伸手,指腹擦过他指关节上被竹签磨出的红痕,声音低哑:
刘耀文真杀了,我替你埋。
宋亚轩愣了下,随即笑开,梨涡深深:
宋亚轩刘耀文,你这是纵火。
男人也笑:
刘耀文我这是灭火。
——以火灭火,以暴制暴。
夜里十一点,港口灯火通明。
宋亚轩换了身黑色冲锋衣,跟在刘耀文身后跳上巡逻艇。
海风咸湿,吹乱少年额前碎发。
刘耀文怕吗?
刘耀文把伯莱塔递给他。
宋亚轩单手接过,上膛,动作生疏却利落:
宋亚轩怕你不给我留开枪的机会
两人相视一笑,眸中映出远处货轮的轮廓。
十二点整,枪声与汽笛同时划破夜空。
——那是另一场收网,属于他们的战场。
凌晨三点,西山壹号院。
壁炉噼啪作响,松木香气混着血腥气。
刘耀文把宋亚轩按进沙发,碘伏擦过虎口一道浅浅血痕——是替少年挡下的弹片。
刘耀文疼不疼
宋亚轩疼
宋亚轩靠着他肩,声音软下来
宋亚轩要糖葫芦才能好
刘耀文失笑,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一根,拆开包装,递到他嘴边。
少年咬下一颗,含糊不清:
宋亚轩以后每年今天,都给我买两根。
刘耀文一根呢?
宋亚轩另一根给你——补童年。
男人没说话,只低头吻住他唇角,尝到山楂的酸和糖的甜。
窗外,春雷轰然滚过,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