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长风万里

八月七日，西山后半夜起了风。

泳池的水被月光镀上一层冷霜，宋亚轩趴在池沿，指尖拨弄水面，一圈圈涟漪荡开，像在写信。

刘耀文拄着已卸掉石膏的右腿走来，把一件薄外套披到他肩上：

刘耀文夜里凉

宋亚轩凉一点好

少年侧头，眼睛亮得像蓄了一汪星

宋亚轩让我记得住

男人俯身，吻落在他发梢：

刘耀文记住什么？

宋亚轩记住今天是我们把港口写进族谱的第一天。

次日清晨，刘家祠堂檀香缭绕。

老太爷亲自执笔，在最新一页写下——

【嗣孙　耀文　配　宋氏亚轩　共掌曜宋港航　永结同心】

墨迹未干，老人合卷，抬眼望向并肩而立的两人：

刘怀瑾（刘老太爷）名字挨在一起，就拆不开了。

宋亚轩俯身叩首，声音清亮：

宋亚轩谢谢爷爷成全

刘耀文与他一同叩首，掌心相扣，像在叩响未来的门。

九月初，曜宋港首航。

万吨级集装箱船“宋星号”拉响汽笛，船身漆着崭新LOGO——

银锚与麒麟交错，中间一颗六点骰子。

宋亚轩站在驾驶台，指尖掠过舵轮，回头冲刘耀文笑：

宋亚轩船长先生，航线？

男人把航海图递给他，指尖点在一条用红笔描粗的虚线：

刘耀文东经一百一十五，一路向南，直到你喊停。

少年挑眉：

宋亚轩我喊停的时候，你怎么办？

刘耀文低头吻他指尖：

刘耀文那就抛锚，余生都停在你这句停里。

船出南海第三天，台风“白鹿”突然转向。

十二级风撕碎天幕，巨浪像移动的城墙。

宋亚轩在摇晃的走廊里踉跄，刘耀文一把捞住他腰，把人按进怀里。

刘耀文怕吗？

宋亚轩怕

少年嗓音被风声撕得七零八落

宋亚轩担更怕你出事

男人笑，风浪里声音却稳得像锚：

刘耀文我在，船就在；你在，我就在。

那一夜，万吨巨轮劈开黑浪，像一把出鞘的刀。

风暴过后的黎明，海面铺出一条七色长桥。

宋亚轩趴在甲板栏杆，看日头从云缝里滚出来，把“宋星号”三个字镀成金色。

刘耀文走到他身后，把一枚银质船锚扣在他空荡的领口——

刘耀文首航纪念，背面刻着今天的日期。

少年回身，踮脚吻他：

宋亚轩那我送你一颗糖

掌心摊开，是一粒粉红心形软糖，被阳光照得半透明。

男人含进嘴里，也含住他指尖：

刘耀文甜到南沙

十月底，船返京畿。

码头人山人海，媒体长枪短炮。

宋亚轩牵着刘耀文下舷梯，面向镜头，举起两人交握的手——

银戒与船锚胸针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记者问：

记者首航成功，下一步计划？

刘耀文侧头，目光落在少年发梢的碎光：

刘耀文下一步，回家办婚礼。

宋亚轩弯眸补一句：

宋亚轩婚礼不收礼，只收一句祝福—— 长风破浪，岁岁同航。

夜里，西山泳池灯再次亮起。

骰子被抛向空中，转了无数个圈，最终稳稳落在池沿——

六点。

刘耀文把少年抱坐到池边，吻落在他无名指戒圈：

刘耀文长风万里，归处是你。

宋亚轩回吻，声音被水声揉碎：

宋亚轩往后余生，风雨同担，荣耀同享。

月光下，港口灯塔的光束扫过远山，像给他们写下一行落款——

长风万里，永不止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