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年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全身散架般的疼痛,随后是脖颈上冰凉的触感——一条镶嵌黑曜石的皮质项圈,锁链另一端固定在床头。
"醒了?"裴砚修坐在床边,西装革履,仿佛昨晚的野兽是另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黎年,18岁,无亲无故,住在城郊废弃神社。"
黎年的瞳孔收缩。"你...调查我?"
"调查我的所有物是基本常识。"裴砚修微笑,那笑容让黎年毛骨悚然,"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作为昨晚的回报,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我不是你的宠物!"黎年挣扎着坐起,锁链哗啦作响。愤怒和恐惧让他再次露出狐耳,"放我走!"
裴砚修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一把掐住黎年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听着,小狐狸。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既然你选择出现在我面前,就别想再逃。"他松开手,轻抚黎年颈间的项圈,"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位置。"
黎年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他后悔极了,昨晚就不该心软去帮那个倒在雨中的男人。
"洗澡,换衣服。"裴砚修丢给他一套明显量身定做的衣服,"一小时后我要在餐厅见到你。如果敢逃跑..."他没有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门关上后,黎年崩溃地扯着项圈。锁链看似纤细却纹丝不动。他尝试用刚学会的微薄法术,却因为情绪激动只能让尾巴上的毛炸得更开。
浴室镜子里映出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和那双不属于人类的耳朵。黎年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刚获得人类形态就落入了比山林里任何陷阱都可怕的囚笼。
而那个名叫裴砚修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就像野兽盯着到手的猎物,充满了病态的占有欲。
热水冲刷着身体,黎年却感觉越来越冷。他隐约意识到,昨晚的遭遇只是开始。那个男人不会放过他,就像猎人不会放过闯入领地的狐狸。
当黎年穿着过大的衬衫——裴砚修的衬衫——怯生生地出现在餐厅时,等待他的是铺满整张长桌的奢华早餐和男人满意的目光。
"过来。"裴砚修拍拍自己的大腿。
黎年僵在原地,尾巴不安地摆动。"我...我可以坐椅子..."
裴砚修眯起眼睛。下一秒,黎年惊叫一声,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到了男人腿上。裴砚修捏着他的后颈,在他耳边低语:"看来我的小狐狸需要学习规矩。"
黎年浑身发抖,当裴砚修将一块沾了蜂蜜的面包递到他嘴边时,他倔强地别过脸。
"不吃?"裴砚修不怒反笑,"也好,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味道——恐惧混着青草香。"他的犬齿轻轻磨蹭黎年的耳尖,"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标记你,其他妖怪还敢碰你吗?"
黎年惊恐地睁大眼睛。标记是动物界的占有仪式,一旦完成..."你不是妖怪!你不能——"
"试试看?"裴砚修的手滑入衬衫下摆,满意地感受着小狐狸的颤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记住,谁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