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里，还有位置能空出来给我吗？

从过山车上下来，陈浚铭瞬间感觉自己三魂少了七魄，他腿软地靠在垃圾桶边上，狂吐起来，张奕然跟在他的后面替他拍着后背。

张奕然“早知道你会这么难受，就不该上去的。”

陈浚铭吐的脸色苍白，但还是努力扯住一抹笑容。

陈浚铭“不怪你，是我自己要上去的，而且吐吐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下我又有肚子吃了。”

张奕然被他逗笑了。

张奕然“你怎么这么好玩啊，别人吐了的第一反应是难受，你居然还能想着吃。”

真的是跟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没心没肺到了极致。

陈浚铭“嘿嘿，我没啥特别的爱好，生平唯一乐事就是吃了。”

陈浚铭挠了挠头发，呲着两颗白花花的大牙傻乐。

也是给张奕然整不会了。

镜头切换到海洋馆二人组的身上。

张函瑞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一只鳐鱼优雅地滑过，他看得认真，脸就差贴到玻璃上了。

杨博文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目光温柔地盯着他。

张函瑞“它好像在笑我们。”

张函瑞突然回头冲着杨博文道，杨博文抿唇一笑。

杨博文“哦？那你觉得，它在笑什么呢？”

张函瑞“笑两个成年人像孩子一样把整个下午耗在这里。”

张函瑞突然笑了，杨博文看着他也跟着笑了。

水族馆蓝色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流转，像是沉入海底才能看到的幻光，张函瑞终于侧过脸，发现杨博文其实并没有在看鱼，而是在看他眼中映出的海洋。

他们并肩走在透明隧道中，四面八方被湛蓝的海水包围。一条小鲨鱼从头顶游过，露出白色的腹部。游客的喧哗变得遥远，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蜿蜒的隧道和不断变换的光影。

张函瑞“小时候我觉得这里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

张函瑞轻声说，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杨博文的手背。

杨博文“那现在呢？”

杨博文的眼神看着他，感受着那偶然的接触带来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转，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张函瑞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恰在此时，一群银色小鱼如流动的镜子般从他们头顶席卷而过，折射出万千光点，洒在杨博文的脸上。

张函瑞“现在我知道了。”

他说。

张函瑞“确实是。”

无声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杨博文的笑意逐渐从眼角淌到了嘴角。

他们的目光纠缠在一起，比任何海洋生物都要轻盈而又沉重，杨博文向前微微倾身，张函瑞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杨博文“张函瑞…”

他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开口，反而让张函瑞的心跳漏了半拍。

张函瑞“嗯？”

张函瑞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见杨博文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心口的位置。

杨博文“我想知道。”

杨博文“你的这里，还有位置能空出来给我吗？”

！！！

张函瑞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回荡在整个海洋馆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然而映在玻璃上的，依旧是杨博文的脸。

杨博文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他的，指尖微凉，掌心却温热。

杨博文“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张函瑞垂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已经泛红的脸颊，压低声音道。

张函瑞“我、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他的内心很动摇，一个是看起来对他已经毫无感情了的张桂源，一个是大胆表达直球追问的杨博文。

他心里的天平在此刻已经彻底乱了。

扑通、扑通、扑通……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要停止工作了。

杨博文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那里脉搏正疯狂地跳动，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碰到他的。

杨博文“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杨博文“如果不能做出选择的话……”

杨博文“不如试着多了解了解我吧，我保证，我比你想象中，要更有吸引力。”

张函瑞整个人已经彻底迷糊了，杨博文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引诱着他一步步沦陷…

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