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遮光帘拉得严实，只留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打在被子上，绒面泛着柔和的光泽。陆锦颜窝在沈亦臻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气焰早就没了，只剩下点后知后觉的心虚。
“累了？”他低头看她，声音带着点刚歇过来的沙哑，指尖顺着她的发尾往下滑。
“嗯，”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的锁骨，“你呢？改签机票是不是很麻烦？”
“麻烦。”他说得直白，却伸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但总比在酒店看着你跟别人连麦强。”
陆锦颜闷笑出声，抬头时撞进他眼底，那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沉色——不是生气，是后怕，像怕珍宝被人多看了两眼的那种小心翼翼。她突然有点不落忍，凑过去亲他的下巴：“对不起嘛，我就是想逗逗你。”
他挑眉，捏了捏她的脸颊：“逗我？穿那么短的裙子，跟三个帅哥连麦，还故意打电话气我——陆锦颜，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谁让你出差不带我，”她往他颈窝里钻，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嘛。”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他的身体僵了僵，喉结滚了滚才找回声音：“无聊就能胡闹？”
“我哪有胡闹，”她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指尖故意蹭过他的皮肤，“就是想让你早点回来而已。”
这招向来管用，以前不管她闯了什么祸，只要这么软软地撒个娇，他总会无奈妥协。可这次，他却捉住了她的手，按在被子上不让动。
“别来这套，”他低头看她，眼底的沉色淡了些，却多了点不容置喙的认真，“陆锦颜，看着我。”
她乖乖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这次是赶上了，我能改签机票赶回来，”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角，语气放缓了些，却字字清晰，“要是赶上我在拍夜戏，或是在外地赶不回来呢？”
陆锦颜没说话，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那些看似胡闹的试探，其实都踩着他纵容的底线，可万一哪次踩过了界，慌的人只会是他。
“我不是不让你穿裙子，也不是不让你交朋友，”他叹了口气，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个吻，“但你得知道分寸。今天那种情况，换个人早就炸了，你还敢跟我打电话挑衅？”
“我知道你不会真生气嘛，”她小声嘟囔，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耍赖的意味。
“是，我不会真生气，”他低笑，指尖却轻轻掐了掐她的腰，“但我会担心，会想立刻飞到你身边——这种感觉，一次就够折腾人了。”
陆锦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软得一塌糊涂。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我错了，下次不了。”
“知道错就好，”他拍了拍她的背，语气终于松了些，“但记住了——”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以后再这样，撒娇可不管用。”
声音不重，却带着点少见的认真。陆锦颜看着他眼底的光，突然笑了，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口：“那……不撒娇，用别的行不行？”
他的呼吸一滞，眼底的沉色瞬间被别的情绪取代。没等他说话，她已经主动吻了上去，带着点讨好，又带着点明知故犯的狡黠。
床头灯的光被两人的影子挡了大半，被子渐渐滑下去，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腰，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珍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喘着气停下来，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得厉害：“陆锦颜，你这是……明知故犯。”
“谁让你说撒娇不管用的，”她笑着舔了舔唇角，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我这不是在试别的办法吗？”
他低笑出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吻再次落下时，带着点无奈的纵容：“算你狠。”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卧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陆锦颜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他那句“撒娇不管用”，其实更像句情话——他怕的从不是她撒娇，而是她仗着他的纵容，一次次把自己置于让他担心的境地。
毕竟，能让他一边放狠话，一边又忍不住纵容的，全世界只有她一个。
至于下次还敢不敢？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笑着闭上眼——
先记着这句话，等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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