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将叶鼎之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放心吧。叶鼎之是天纵之才,不会折在这天启城。”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雨生魔,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这辈子是不可能打过我了,好好培养你这个徒弟吧。以后你的徒弟打赢了我徒弟,也算你赢,如何?”
雨生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对这个提议不甚满意,但也并未反驳。他转头看向叶鼎之,眼神中带着询问:“鼎之,你意下如何?”
叶鼎之迎上师父的目光,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寒衿绾,只见她神色平静,正望着他。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雨生魔郑重地拱手一礼,语气却有些犹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腼腆与坚持:“师父,我……我还有未办完的事。而且……而且,我……我……”他结巴了一下,脸颊更红了,“此时还不想离开天启。”他偷偷抬眼,望了寒衿绾一眼,那眼神里,有不舍,有依赖,还有一丝斩不断的情愫。
雨生魔看着徒弟那欲言又止、眼神躲闪的样子,又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瞥寒衿绾,心中顿时了然,不由得在心里哼了一声:哼,什么重要的事?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还不是因为喜欢的姑娘还在这天启城。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由他去吧。他摆了摆手,对叶鼎之说道:“三日之后,我在城外等你。”
回去之后,李长生便对寒衿绾道,让她傍晚时分去找他。
暮色四合,月华初上。寒衿绾依时前往,只见李长生正独自坐在屋顶,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慢悠悠地饮着。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晕。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着伴着月色缓缓走近的寒衿绾,清辉勾勒出她玲珑的身影,李长生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决定。
“小绾儿,”李长生开口,声音在夜风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你的体内有两股真气,其中一股,正在悄无声息地蚕食着另一股。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不需多久,你的境界便会倒退,更甚者,恐会走火入魔。”
寒衿绾闻言,眸色微微一动,那平日里如寒潭般平静的眼底泛起一丝涟漪。她开口,声音不复往日的清越如玉,反而带着一丝难言的滞涩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她沉默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师伯……看出来了?”
李长生凝视着眼前这个清冷如月的女子,她看似超脱凡尘,不染俗世烟火,可终究还是被这世俗尘网所困。他大概能猜到其中缘由,遂开口问道:“你近日,可修习了与你本身所修剑法相悖的功法?”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说,是某种会分散你心神,放大你心魔的功法?”
寒衿绾闻言,目光投向远方沉沉的夜色,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与迷茫。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是《赋离决》,是母亲……留给我的《赋离决》。”
李长生听到这三个字,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震,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难怪……”他看向寒衿绾,眼神深邃,“你可知这本功法修习的条件?它本身就要求修炼者心无所求,无所愿,无所执着,方能精进。”
李长生陷入了片刻的怀念,语气也变得悠远:“你母亲啊,她本就是个潇洒不羁、不被束缚的女子。虽为一国公主,却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与娇气。当时的西楚帝王,对她也并无过高期许,唯愿她平安健康,一生快乐。可你母亲,自由惯了,总想着往外面跑,去闯荡江湖,这《赋离决》便是她自创的。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当年不知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惋惜:“可是,也正因你母亲从小生活顺遂,心无挂碍,方能修炼《赋离决》至那至高境界。但最后,西楚国破之际,她却也恰恰栽在了这《赋离决》上——一旦生出所求,有了执念,这功法的内力便会自行溃散。”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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