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江照和曹严华乘坐的长途巴士,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一天,才终于在一个尘土飞扬的简陋路口停下。司机吆喝了一声“曹家村到了!”,三人便提着行李下了车。
放眼望去,曹家村比想象中更为闭塞和破败。灰扑扑的土坯房散落在山坳里,村口歪歪扭扭的石碑上刻着村名,一条勉强能过车的土路通向村子深处,两旁是枯黄的田地,显得有几分荒凉。唯有村中央那座看起来新修葺过的祠堂,显得格外扎眼。
“这……这就是俺家?”曹严华咽了口唾沫,近乡情怯的情绪更浓了,脚步都有些踌躇。
“走吧,曹胖胖,带路!”江照倒是兴致勃勃,一手搭着曹严华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忘拿出手机,对着四周拍了几张照片,顺手就给寒衿绾发了过去,附带一条语音:“阿衿!我们到村口啦!这地方可真够偏的,信号都不太好。你放心,有我在,保证把曹胖胖安安全全送到家!”
木代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村子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叫和远处田里模糊的人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匕首,这是罗韧送她的,也是习惯。
按照地址,他们找到了曹青山家。那是一栋相比邻居稍显整齐的砖瓦房,门口贴着崭新的喜字,但院门紧闭。
曹严华上前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面容憔悴、眼神闪烁的中年妇人过来开门,是曹严华的母亲。见到儿子,她又惊又喜,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一把将曹严华拉进门,又警惕地看了看门外的木代和江照。(私改)
“妈,这是木代小妹,这是一万三,我朋友,陪我回来的。”曹严华连忙介绍。
曹母勉强笑了笑,眼神却不住地往屋里瞟:“哦哦,好,好……进来吧,快进来。”她似乎生怕被邻居看到。
院子里,一个穿着不合身新衣服、眼神有些呆滞的年轻男人正在劈柴,看到来人,憨厚地笑了笑,是曹青山。他比起曹严华记忆中那个瘦小的表弟,壮实了不少,但那份憨傻似乎没变。
“青山,你看谁回来了!”曹母提高声音道。
曹青山愣愣地看了曹严华好几秒,才咧嘴笑起来:“大表哥!你回来啦!俺要娶媳妇儿了!”
寒暄了几句,曹母就急着把曹严华往屋里拉,说给他收拾房间,又对木代和江照说:“委屈两位先在隔壁屋歇歇脚,青山他爹去镇上置办东西了,晚上回来。”
木代和江照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气氛有些古怪。曹母的热情之下,总透着一股紧张和急于掩饰什么的感觉。
曹严华被母亲拉进里屋,木代和江照则被安排在旁边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里,只有简单的床铺。江照不满地嘀咕:“这待客之道……还不如咱们巴树别院的仓库呢。”
木代压低声音:“小师姐让我们保持警惕,你也感觉到了吧?这家人不太对劲。”
“何止不对劲,”江照撇撇嘴,“那曹大娘的眼神,跟做贼似的。还有曹青山,傻乎乎的,问他新娘子哪来的,他就只会笑,说‘好看,俺媳妇好看’。”
正说着,江照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寒衿绾回复了消息,只有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已知。保持通讯畅通。初步资料已发你加密邮箱。”
江照立刻来了精神,赶紧打开邮箱。寒衿绾发来的资料比想象中更详细:曹家村近两年的资金流入分析、祠堂翻修工程的承包商信息、以及……关于亚凤的。资料显示,亚凤的户籍信息存在明显漏洞,很可能并非其真实身份,且其早年活动轨迹与几起偏远地区妇女失踪案的时间点有微妙重合。
江照看得脊背发凉,把手机递给木代:“阿衿查到的……这新娘子,恐怕真有问题。”
木代看完,脸色也凝重起来:“得想办法见见这个亚凤。”
傍晚,曹父回来了,同样是一脸疲惫和心不在焉。晚饭桌上,气氛尴尬。曹严华几次想问问亚凤的情况,都被父母用话岔开。曹青山只顾埋头吃饭,偶尔傻笑两声。
饭后,曹母匆忙收拾碗筷,曹父则把曹严华叫到一边,塞给他一个红包,低声道:“严华,明天吃了喜酒就赶紧走吧。家里……家里没事,挺好的。”
这欲盖弥彰的态度,让曹严华心里的疑云更重。他回到杂物间,把父母的话告诉了木代和江照。
“绝对有问题!”江照断言,“我看这婚礼就是个鸿门宴!阿衿说得对,得查清楚!”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咔哒”声。木代反应极快,瞬间吹熄了油灯,示意两人噤声。她悄无声息地潜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月光下,一个窈窕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从主屋后窗翻出来,动作轻巧得不似常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看方向是往村后的山林去了。
“是亚凤?”木代压低声音。
“她半夜溜出去干嘛?”江照惊讶。
“跟上去看看!”木代当机立断。
三人悄悄溜出院子,远远跟着那道身影。亚凤对山路极为熟悉,很快来到了村后一个隐蔽的山洞前,四下张望后,钻了进去。
洞内漆黑一片,隐隐有滴水声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土腥和某种腐败气息的味道传来。
曹严华有些害怕:“咱……咱还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江照虽然心里也打鼓,但在木代面前还是强撑着,“说不定里面就藏着什么秘密!”
木代从包里拿出小手电,率先走了进去。山洞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却逐渐开阔。地上散落着一些奇怪的碎骨和……几缕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痕迹。
忽然,走在前面的木代脚下一空!“小心!”她只来得及低呼一声,整个人就向下坠去!
“木代!”江照大惊失色,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地面裂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木代瞬间消失在其中。
紧接着,旁边阴影里一根木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江照的后脑!江照听到风声,下意识一偏头,木棍砸在他的肩胛骨上,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回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属于男人的狰狞面孔——是曹青山!
他还想反抗,后颈又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念头是:完了,阿衿,要失联了……
(这么改是因为既然罗韧喜欢寒衿绾,那木代就要避嫌,所以私设三人一起失踪,而接下来,就是咱们的大女主寒衿绾出场美救英雄啦展现家族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