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2.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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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她猛地转身，裙摆划出一个愤怒的弧度，头也不回地冲向内殿寝宫，厚重的门帘被狠狠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檐梁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落下。

空荡荡的外殿，只剩下张泽禹一个人僵立着。

暖炉里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寒意丝丝缕缕地渗进来，缠绕上人的骨髓。

黎知最后那句话——“我讨厌你”——像淬了冰的针，精准无比地扎进他耳膜深处，又顺着血液流窜到四肢百骸，带来一种陌生而尖锐的麻痹感。

地上的奇奇鼠被那声巨响吓得浑身绒毛炸开，像一团蓬松的银灰色毛球。它惊恐地原地转了两圈，看着张泽禹。

小动物对危险和情绪的本能感知让它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冰冷与压抑。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追随主人的气息，小爪子在地毯上飞快地倒腾着，像一道银灰色的闪电，“嗖”地一下从门帘下方的缝隙钻了进去，消失在内殿的昏暗之中。

内殿里隐约传来黎知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揪人心肺。还有奇奇焦急的、细弱的“吱吱”声，应该是在笨拙地安慰。

哭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张泽禹紧绷的心弦上来回拉扯。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点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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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黎知都没搭理过张泽禹。

晨起梳妆，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学府的路上，只和苏筱悦说话；用膳时，宁愿自己笨拙地夹远处的菜，也绝不开口使唤近在咫尺的他；夜里，她寝殿的门帘也总是早早垂下，隔绝内外。

张泽禹依旧履行着护卫的职责。沉默地跟随，沉默地警戒，沉默地守夜。

奇奇鼠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古怪的氛围。它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两人之间跳来跳去，更多时候是蜷在黎知怀里，或者蹲在窗台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耳朵不安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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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清晨，寒潮未退，天色依旧阴沉。黎知昨夜似乎睡得不安稳，此刻还未起身。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暖炉里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一阵带着深海寒意的微风拂过廊下。左航缓步走了过来，他停在张泽禹身侧。

左航“听我的小主说你们僵了三天了。”

张泽禹的身体绷了一下。

张泽禹“哎…”

张泽禹“一个来历不明的画像师，我怎么会放心让公主去。”

左航思考了一会儿。

左航“没记错的话，北境有位奇人很擅长为灵物画像。”

左航“如果知知只是想要她和奇奇的画像，可以请他画奇奇那部分，剩下人像交给宫里的画像师，这不就解决了吗。”

#张泽禹“宫规森严。”

张泽禹像是想都没想就拒婉拒了。

#张泽禹“公主不能擅自离宫，更不允许私联外邦异士。北境画师的身份更需要详查。此举绝对不合规矩。”

他像一台设定好的机器，再次搬出那冰冷的框架。只是这一次，那“规矩”二字从他口中吐出，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疲惫。

左航“…我说活该小公主不理你。”

左航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银蓝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一脸“朽木不可雕”的无奈。

左航“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左航“张泽禹，护着她，不是把她锁在黄金笼里。是让她在安全的地方，得偿所愿。”

左航的话像一颗投入冰封湖面的石子，在张泽禹死水般的心底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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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府的路上，路上的冰层被宫人清扫过，留下湿滑的痕迹，寒风卷着残雪碎屑，刮在脸上生疼。

黎知裹紧了袍子，只留给张泽禹一个冷硬的背影。苏筱悦今天告假，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闷头疾走。

张泽禹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递出：

#张泽禹“公主，今天…风很大。”

好生硬。

黎知的脚步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甚至走得更快了。

#张泽禹“御膳房新做了梅花酪…”

可是回答他的，是黎知骤然加快的脚步声和袍子与风摩擦的声音。

张泽禹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心口像是被那寒风吹透，冰凉一片。漂亮的小狗眼里最后一点试图破冰的光芒也黯淡下去，重新归于沉寂的星野，只是那片星野之下，冰层碎裂的声响似乎更密集了些。他不再试图开口，只是沉默地跟上，忠诚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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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黎知安全送入学府后，张泽禹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隐入学府外值守的卫队岗亭，或者寻一处角落警戒。他退到了学府外墙一株虬劲的古松树下，粗壮的树干挡住了凛冽的寒风，也暂时遮蔽了他的身影。

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树皮，闭着眼睛。

左航那句“活该小公主不理你”和“得偿所愿”，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碰撞。

黎知的委屈愤怒，那句冰冷的“我讨厌你”，还有奇奇鼠懵懂不安。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撕扯着他被职责和规矩层层包裹的心。

可是看着她痛苦，同时又憎恶自己。这样的保护意义是什么。

一个念头，如同冰封河面下汹涌的暗流，终于冲破了坚固的冰层，带着决绝，浮出水面。

#张泽禹“哥，帮我个忙。”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巧的、刻着玄武纹路的墨玉令牌——这是朱志鑫私下给他的，用于紧急联络。

#张泽禹“我需要三个时辰，这期间，学府外，保证‘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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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小璃又是卡点

仙女小璃23：45

仙女小璃宝宝们，这本更新是：开学前是周末不更，开学后主要周末更新😍😍😍😍😍

仙女小璃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