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祖师奶她掀桌了!
>明竺从落云境归来,发现世界全变了。
>御剑要飞行证,施法要许可证,连呼吸都怕被收空气税。
>她创立的宗门被污名化,同僚贬为凡人永世不得翻身。
>蹲完水牢出来,看着公告栏上的霸王条款:
>“修仙要血统?天赋大于努力?三界通行证?”
>祖师奶怒极反笑:“好得很,这届天道活腻了。”
>她一脚踹翻缉魔司大门:“哪个龟孙定的规矩?出来挨打!”
>亿万年前的老祖宗发飙,三界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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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和腐烂水草腥味的水,没过了明竺的腰。
她甚至懒得动用一丝法力去抵抗那蚀骨的阴寒,任凭它像无数细小的毒虫,顺着肌肤的纹理往骨头缝里钻。这点苦楚,比起在落云境深处与那些混沌罡风、时空乱流撕扯的亿万载,不过是蚊子叮咬。
水牢粗糙的石壁上凝结着滑腻的苔藓,触手冰凉黏湿。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极高处一个碗口大的铁栅栏窗洞,吝啬地漏下几缕浑浊的天光,勉强映亮她前方一小片污浊的水面。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在死寂的水牢里荡开,带着一种历经万古尘埃的疲惫与荒谬,“落云境…好一个落云境。”
她微微仰起头,那点微光落在她脸上。亿万年的时光洪流冲刷而过,竟未曾在她眉梢眼角留下半分痕迹。依旧是刚入落云境时的模样,明艳得近乎锋利,只是那双曾经映照过万古星河、盛满睥睨锋芒的眼眸深处,沉淀下了一些更深、更冷的东西,如同亘古不化的玄冰。
她回来了。以化神之尊,破开那该死的绝境,撕开时空的帷幕。
可这四海八荒,这六界…不,现在该说是三界了(人、妖、仙),竟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憋屈!
她创立的、引以为傲的天阙阁,被扣上“合欢情爱”的污名,抹得干干净净?昔日同门道友,被生生打落凡尘,永绝仙路?她明竺,堂堂承隐宗少宗主、天阙阁开山祖师,上个九重天告状,居然还要看什么狗屁血统和“通行证”的脸色?
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这破水牢,不过是她归来后遭遇的第一份“惊喜大礼包”。罪名?触犯通令,数罪并罚!具体哪几条,那些穿着黑底银纹官服、板着一张死人脸的缉魔司小吏压根懒得跟她掰扯清楚。
“下一个流程,” 一个毫无起伏的冰冷声音在水牢门口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出来,验明正身,领释放文书,仔细看公告栏。”
哗啦!
沉重的铁链被解开,栓着脚踝的铁环当啷坠地。明竺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她没看门口那如临大敌、紧握腰间制式法器的几个缉魔司小卒,径直踏着污浊的积水,一步步走上石阶。湿透的裙裾紧贴在小腿上,勾勒出笔直的线条,滴滴答答地淌着水。那水珠落地,竟无端带着一种沉凝的威压,让那几个小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外面刺目的天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空气干燥,带着一股凡俗烟火与低阶灵材混杂的驳杂气息,远不如亿万年前那般清灵纯粹。她被引到一处简陋的木案前,一个同样穿着缉魔司服饰、面色蜡黄的中年修士眼皮都没抬,推过来一块巴掌大的劣质玉牌。
“拿着,身份牌。”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出司门右转,公告墙。务必仔细阅读《三界通行律例及行为规范总则》修订版。下次再犯,就不是水牢几日这么简单了。” 他顿了顿,终于抬眼瞥了明竺一下,那眼神里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公事公办的麻木,“好自为之。”
明竺伸出两根手指,拈起那块冰凉粗糙、毫无灵性的玉牌。指尖稍一用力,玉牌便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意。身份牌?呵,她明竺横行六界的时候,这种东西还没被哪个倒霉蛋发明出来呢。
她没再看那修士一眼,捏着那劣质玉牌,转身走出缉魔司那散发着阴冷煞气的黑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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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竺表示: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