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存放骸骨的地方,秦莞望着这一堆白骨,积压的情绪收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她救人无数,也经历过无数的生死离别,见过鲜血与死亡,却从未一次性面对这么多年轻的骸骨,那些细碎的指骨,尚未完全闭合的盆骨,都在无声诉说着生命的戛然而止。
燕迟“井下的淤泥已经清理完毕,只剩一些碎骨。”
秦莞“一定要把所有碎骨都清理出来,一块都不能少。”
燕迟“放心吧。”
岳凝“小莞儿,你感觉怎么样?刚才你一言不发,只顾清洗骸骨,都快把我吓死了。”
秦莞“郡主,放心吧,我没事了。我会振作起来,我要找到害她们的凶手,为她们讨回公道。”
岳凝“嗯,我帮你。”
秦莞“徐河,我马上把人体骨骼分布图描绘出来,你和我一起,将这些骸骨重新拼凑复原。”
话音刚落,笔尖已在纸上划过,线条勾勒间仿佛带着某种庄严的使命感,每一个关节、每一块骨骼的位置都被精准地标记出来。秦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徐河,像是在无声地传递着一份信任与责任。
不重要人物“徐河遵命。”
白枫“主子,我回来了。”
白枫端着一托盘姜汤走进来,给每个人都递上一碗。
白枫“主子,郡主,九娘子,快趁热喝碗姜汤,刚淋了雨,小心别染上风寒。”
不重要人物“多谢白将军。”
徐河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他的份。
白枫“不用谢我,我也想不到这么多,是王爷特意命人准备的,大家都有,已经都发下去了。”
白枫被徐河感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重要人物“那,多谢王爷和白将军。”
燕迟“阿瑾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岳凝“六哥可有不适?”
秦莞“瑾哥哥可有不适,需不需要我去看看?”
燕迟、岳凝和秦莞异口同声发问,白枫只能同时回答他们三个。
白枫“王爷正在客房换衣服,身体并无不适,就是有些咳嗽,王爷说他一会儿过来。”
屋外,霍知府正带人清点,秦老夫人带着一群下人过来,在一旁不停地叫嚷。
秦老夫人“霍大人!”
霍知府“请老夫人过来。”
秦老夫人一过来,就抓着霍知府不放。
秦老夫人“霍大人,我秦家历来待你不薄啊,你何以将不知哪来的骸骨抬放在我秦府的正堂?这是成心败坏我秦府的气运啊!我们日后将如何见人啊!霍大人若不能为我秦家做主,我,我进京城,我告御状!”
霍知府“老夫人,这是世子亲口下的命令,哪有本官说话的份啊。再说您要告御状,也要等案子结了才能有由头啊!这清者自清,您何必来为难我啊!”
秦老夫人“到底是谁为难谁啊?你们放着杀害八姨娘、刘管家的凶手不去抓,平白地往我秦府身上泼脏水,这究竟是何居心啊?”
霍知府“老夫人,您冷静点,注意体面。”
秦老夫人“霍大人,若不给我秦家人活路,别说体面,老身这性命留着又有什么用?不如死了干净!”
秦老夫人说完就要去撞旁边的缸,霍知府立马派人上前阻拦,秦老夫人一看不成,转身就要去撞柱子。霍知府情急之下,直接用身体阻挡,秦老夫人干脆坐在地上,大声哭号起来。
燕瑾“咳咳咳,堂堂忠勇侯府的老夫人,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打滚,无理取闹,还意图谋害朝廷命官,是想去大牢里待几天吗?”
秦老夫人“哪里来的病弱小子,我与霍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以老身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祖母了,如此不尊老,小心折寿。”
霍知府“哎呀,这这这……”
吉祥“放肆!”
燕迟“来人,将这一群人,全部给我拿下。”
外面的动静,燕迟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他只是不想应付秦老夫人的无理取闹,没想到她居然敢诅咒他的阿瑾。燕迟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她。
不重要人物“是。”
秦老夫人“燕迟,就算你是睿王世子又如何?你今日若是敢让这群人碰我,我便咬舌自尽,我倒要看看,这件事闹大以后,你怎么跟忠勇侯、跟陛下交代!”
霍知府“哎呦,我的老夫人呀,你快闭嘴吧!”
吉祥“老夫人当众诅咒景王殿下,我看你才该想想,该怎么和忠勇侯、和陛下解释这件事!”
秦老夫人“景王?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诅咒景王了?”
秦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霍知府,霍知府眼神示意她看燕瑾。
秦老夫人“你是景王。”
老夫人说完,白眼一翻,直接躺地上,晕了过去。
燕迟“还不快将人拖去大牢!”
不重要人物“世子殿下息怒,王爷恕罪,方才家慈只是太过激动才口不择言,绝不是故意诅咒王爷的。”
燕迟“案情未明,秦老夫人便急于寻短见,不知是畏罪自裁,还是借机生事以干扰官府断案呢?”
不重要人物“不不不!世子殿下,方才家慈只是一时乱了心神这才失了分寸,还望世子殿下恕罪。王爷,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燕迟“秦府连出四桩命案,井下少女案更是骇人听闻。霍知府,从今日起,没有本官手令,秦府上下任何人等未经审问不得离府,违者杖一百!若还有人胆敢阻挠官府行事,按从罪论处!”
不重要人物“下官遵命。”
霍知府捂着被撞的骨头都快错位的老腰带人离开,秦三夫人和采荷也赶紧搀扶着‘昏迷’的秦老夫人离开。
秦老夫人“快,让琛儿从后门送安儿离开。”
采荷“采荷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