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桌上那碗已经凉透的汤，汤面上凝结的油花泛着昏黄的光。窗外的雨下得又急又密，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段奕还没回来。
这不正常。他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还不回来。即使有事要晚归，至少也会发个消息。可我的手机从傍晚开始就安静得像块石头，连震动都没有一次。
我把手指搭在银链上轻轻摩挲。这是五年前父亲临终前给我戴上的，当时段奕站在我床边，低声说：“我会照顾她。”那天他身上也有现在这种淡淡的消毒水味，只是比现在多了几分冷硬。
“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我一跳。
是苏果的信息。
【你家那位还没回来？】
我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才回了个字：“嗯。”
“咔哒”一声，楼下传来电梯门开合的声音。我的心猛地揪紧，几乎是跳起来冲向玄关。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让我屏住呼吸。门开了，段奕站在那儿，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在脚下积成一小片水洼。
“你……”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抬手打断。
他低着头，声音很轻：“我去换衣服。”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件黑色外套上还带着外面潮湿的空气，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回到餐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心跳快得不像话。
为什么？他到底去哪了？
我数着他房间的门响了两声，然后是衣柜开合的声音。他今天特别反常。
“段奕！”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脚步声停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房门前。门虚掩着，我推开门时，他正低头解着领口的扣子。
“你今天……”
“林苑。”他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去睡吧。”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慌。
“我没事。”他说。
“我不是问这个！”我冲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手机一直不接？”
他抽手的动作很快，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脉搏跳得比平常快很多。
“啪！”
茶几上的相框被撞倒了。那是去年夏天我们在海边拍的合影，父亲还在的时候。
我盯着相框，喉咙发紧。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他说。
我猛地抬头看他，眼眶有些发热。“我不是你的任务。”我咬着牙，声音发抖，“我不是。”
他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比任务重要。”
我笑了，眼泪却掉下来。“可你从来不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你总是这样，把我蒙在鼓里，好像我真的只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孩。”
他伸出手，似乎想替我擦眼泪，但手举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我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手指关节上有道新鲜的伤口，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你受伤了？”我伸手想碰，却被他躲开。
“小伤。”他说。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可他总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藏起来。
“你到底在怕什么？”我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
雨还在下。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去睡了。”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声音比我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定：“别走。”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想知道真相。”我说，“关于你，关于父亲，关于……我们之间的所有事。”
他终于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还记得那个实验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什么实验？”
他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就在这时，他的口袋里突然响起一个电子提示音，像是某种仪器的警报声。
“滴——滴——”
他迅速伸手按住口袋，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他摇摇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段奕！”我追上去拉住他，“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终于停下，回头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动摇。
“林苑。”他的声音很低，“别怕。”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冲出了门。
我站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
“别怕。”
可我已经开始害怕了。不是怕他离开，而是怕他回来时会带着我不知道的危险。
我摸了摸胸前的银链，心跳快得不像话。
忽然，我想起父亲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的心跳频率……一定会同步的。”
我低头看着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打开了短信界面。
给苏果发了条信息。
【明天我要去查一件事。】
窗外的雨更大了，风呼啸着拍打玻璃。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弄清楚。
我站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
未完待续
作者这个小说是我很久以来第一次动笔 有什么觉得不太好看的地方欢迎留言 我会尽力改进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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