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尸开始后,一旁的汪知州看得脸色发白,忍了片刻终是撑不住,捂着嘴匆匆出去呕吐。恰逢燕离与岳凝宿醉回来,看见汪知州在哪里呕吐不止。
燕离呦,汪知州你不会也宿醉未醒吧?
岳凝这哪是宿醉未醒啊,这一看就是被小碗儿吓的。
燕离我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是拿大针缝肚皮吗?
汪知州一听吐的更加厉害。
岳凝你又行了,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还见过小碗儿剖开死人的肚皮呢。
燕离那你吐了吗?
岳凝嗯。
汪知州觉得两人不是来安慰他的,反而让他更加恶心,一个劲儿挥手赶他们走。
燕离本世子来试试若我挺住了,下顿酒你请。
岳凝行啊。
燕离打开侧窗,探头看过去,秦菀和林雪鸢正好从死者体内取出胃,林雪鸢拿在手上观察。燕离刚看了两眼便脸色骤变,转身也跟着吐了起来。林雪鸢看了眼窗外,无奈地摇头,扬声喊话给岳凝。
林雪鸢给他们倒两碗糖水。
岳凝得嘞!
林雪鸢从死者的胃中发现了一些残留物,其中含有一些黑色粉末,经辨识是曼陀罗的种子粉,种子毒性更强,服下一个时辰,便会头晕、昏睡、四肢麻痹,服下半个时辰后就会陷入昏迷,与酒同服毒性更强。可勘验时并未发现酒具,按常规来说引用含曼陀罗粉的酒会非常涩口难喝,但死者能不设防喝下带有毒粉的酒,说明其曾与人共同饮酒,并在其醉七八分时再下的药。白枫也赶了回来,在庞辅良院中巡查时,无意间在柱子上发现了一小块布料碎片,细看正是覃夫人的衣裙料子。
燕迟去找庞辅良问话,庞辅良说自己原是好意收留扶助覃夫人,谁知她胃口渐大,竟提出要用双清班抵换他的十方客栈。昨夜两人在外院花亭喝酒商议,争执不下没谈妥,覃夫人便气冲冲地走了。覃夫人袖口上沾着一股淡淡的煤油味,正是庞辅良书房里那盏旧油灯独有的气味。显然,庞辅良在说谎。
晚上燕迟来找林雪鸢商量。
燕迟死者衣服上的油渍正是庞辅良书房的灯油,他们不仅在书房见过面,还用过酒菜。
燕迟但庞辅良撒谎,说是在外院花厅见得面,我还特意让他把灯油送给你,这下证物也有了。
#林雪鸢曼陀罗种子味道较浓,但若下在口味重的菜中,也不易分辨出来,庞辅良在此手眼通天,他若想杀人,有的是办法消除痕迹,眼下要先找到他杀清荺的情由。
燕迟可这事情怕是也没有那么简单,以裕王在宗室的号召力,庞辅良还不敢在他寿宴期间轻举妄动,更何况圣上要彻查盐运贪腐的风声早已传开,刘仁励想要靠着太子脱身,庞辅良若要保他,就更不敢轻举妄动。
#林雪鸢清璃、清荺先后命丧豫州,这绝对不是巧合。接连两桩命案的人证物证都对不上,真是处处都透着古怪。
燕迟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被难住。
#林雪鸢难不怕,只怕陷在雾里的感觉。
燕迟没事,我们再忍一忍先查查清荺的旧事,看能不能拨开迷雾,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林雪鸢送燕迟离开,燕迟离开前忍不住还是亲了一下林雪鸢才不舍地回到隔壁的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