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把南瓜粥递到天天手里时,还不忘献宝似的把勺子柄转到她方便拿的方向:“你慢点喝,我特意让师傅多熬了半小时,米粒都开花了!”说着还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像在等夸奖的大型犬。
天天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温热的粥滑过喉咙,甜丝丝的暖意顺着食道往下走,连带着四肢百骸里残存的燥热都消散了些。她含着勺子点了点头,声音比刚才清亮了些:“比食堂平时的好吃。”
小李瞬间眼睛更亮,狗尾巴在身后轻轻晃了晃:“那我明天再去帮你打!小樱还说可以加红枣和桂圆,补气血的!”
宁次在一旁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闻言抬头看了眼小李,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提醒:“先看她明天的状态,别擅自加食材。”顿了顿,又转向天天,“如果明天腺体还疼,就别勉强训练,我会跟卡卡西老师说明情况。”
天天刚想反驳“我没那么弱”,就对上宁次认真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敷衍,只有实打实的担心,让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小声“嗯”了一声。
喝完粥,小李主动把碗收走,蹲在桌边擦起了保温桶,宁次则帮天天把床头的小灯调亮了些,又把镇静喷雾放在她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这个按一下就能用,要是半夜不舒服,不用硬撑。”
“你们……不用回去吗?”天天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忽然想起他们刚才进门时身上的寒气,“雪好像下得更大了。”
小李擦桶的手顿了顿,抬头笑得一脸爽朗:“我们跟值班老师说好了,今晚就在隔壁空房间待着!你要是有动静,我们马上就能听见!”
宁次也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天天盖在被子上的手,又很快收了回去:“放心,不会打扰你休息。”
天天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往暖乎乎的枕头里埋了埋,鼻尖萦绕着南瓜粥的甜香和伙伴身上淡淡的气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她闭着眼睛,听着小李轻手轻脚收拾东西的声音,还有宁次偶尔低声叮嘱的话语,后颈的腺体已经不疼了,只剩下抑制贴带来的清凉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李轻轻敲了敲床头:“天天,我们先走啦!”
天天“唔”了一声,掀开一点被子,看见宁次正帮她把被子掖好,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两人转身离开时,宁次还特意把门口的灯留了一盏,昏黄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映出一道温暖的光带。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雪花落在玻璃上的轻响。天天摸了摸床头的镇静喷雾,又想起刚才宁次帮她贴抑制贴时温热的手,还有小李冻得通红却依旧灿烂的笑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自己裹成一个暖暖的小团子,心里想着:原来易感期也不是那么糟糕嘛,有这样的伙伴在身边,好像再难捱的时刻,也能熬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隔壁传来小李压低声音的“明天要不要带点暖手宝”,还有宁次沉稳的“再带包红糖,小樱说……”,没等听完,天天就带着满心想安,沉沉睡了过去。窗外的雪还在落,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却满是化不开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