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扶着江沉躲进走廊尽头的房间，手忙脚乱地关上门。江沉靠在墙上，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服。他咬紧牙关，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快走，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
林夏站在原地没动，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丢下你。”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小芸的尸体还躺在密道口，蓝光不断闪烁。江沉伸出手，轻轻擦掉林夏脸上的血迹，声音沙哑：“听话。”林夏抓住他的手腕，指了指自己锁骨上的青纹：“你说过，我们是一体的。”
江沉的眼神微微一颤，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那就一起活着。”他的手指在墙上扣出浅浅的痕迹，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林夏没松手，指尖贴着他的手腕感受脉搏，急促又微弱。
“你撑得住吗？”她压低声音问。
江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变得锐利：“给我三分钟。”
门外的脚步声忽然停住了，有人低声交谈。
林夏屏住呼吸，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枪械上膛。她迅速拉过一张椅子顶住房门把手，转身抓住江沉的胳膊：“走另一边。”
江沉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蓝色药丸吞了下去。
他扶着墙慢慢站直，眼神逐渐清明：“现在，我们可以开门了。”江沉的手指搭在门把上，停顿了片刻。林夏盯着他泛白的指节，听见外面传来夜莺的冷笑：“你们逃不掉的。”
江沉没说话，喉结动了动，猛地拉开房门。冷风灌进来，几个黑衣人举枪围住门口，夜莺站在人群后，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屏幕上跳动着佛珠的蓝光。林夏下意识按住锁骨上的青纹，青纹突然发烫，一阵刺痛让她皱起眉头。江沉却忽然笑了，低声说：“药效刚好。”他一脚踢翻椅子，火光炸开，趁着烟雾拉起林夏冲进走廊。
夜莺大喊：“拦住他们！”枪声在耳边炸响，江沉将她护在身侧，脚步却越来越稳。
林夏喘着气问：“你到底吃了什么？”
江沉没回答，只是攥紧她的手，拐进另一条漆黑的通道。
林夏被江沉拽着冲进漆黑通道，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她听见身后传来夜莺的怒吼和枪声，子弹擦着他们身边飞过，在墙上溅起火花。江沉忽然拐进一个狭窄的通风口，把她推进去，自己紧跟着钻进来。通道里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你吃了什么药？”林夏压低声音问，手指摸到他手背上的冷汗。
江沉没有回答，反而伸手按住她锁骨上的青纹：“忍一下。”
一阵剧烈的刺痛从青纹处传来，林夏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她看见黑暗中有蓝光在闪动，像是佛珠的光芒，却又不那么真切。远处传来夜莺的喊声：“他们跑不远，给我搜！”
江沉的手指在她手腕上轻轻点了两下，是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林夏愣了一下，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江沉摸索着往前爬，低声说：“前面有个出口。”
林夏咬着牙忍住锁骨上的刺痛，听见前方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声。江沉的手指在她手腕上又敲了三下，节奏突兀却带着某种规律。她忽然意识到那是摩斯密码——左——前——右。
江沉猛地拽着她往右侧爬去，身后的通风口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嘎声。蓝光在通道深处一闪而灭，像是被什么东西吞掉了。
江沉突然停住动作，呼吸喷在她耳侧：“等我说跑，你就往前冲。”
话音未落，前方铁板轰然坠落，强光刺得林夏睁不开眼。
江沉攥紧她的手腕，声音急促：“现在！”
林夏被江沉拽着冲出强光，脚下一空差点跌倒。她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狭窄的金属楼梯上，四周是锈迹斑斑的墙壁。江沉松开她的手腕，转身掏出一把匕首抵住身后一名黑衣人的脖子。那人挣扎了一下，被江沉用膝盖顶在腰间动弹不得。
林夏喘着气靠在墙上，锁骨上的青纹还在隐隐作痛。
江沉低声说：“从这儿下去，直通地下停车场。”
林夏抬头看他，发现他脸色比刚才更差，嘴唇泛白。
“那你呢？”她问。
江沉没回答，只是推了她一把：“快走。”
林夏咬咬牙，顺着楼梯往下跑。身后传来打斗声和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响动。她不敢回头，继续往前冲，听见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举着手电筒朝这边走来，嘴里喊着：“那边！快拦住！”
林夏猛地拐进旁边的一条通道，摸到口袋里的佛珠，蓝光一闪，她突然听清对方的想法——他们不知道这里还有别的出口。
她立刻改变方向，朝着记忆中江沉说过的停车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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